第八章 雪城高原上的婚礼第3/4段
精华的黄金梯子
我就不登此梯子
精制的白银梯子
是首领之梯
我就不登此梯子
精巧的木制梯子
是客官之梯
我就要登上此梯
新娘登上楼梯，进入新房，准备坐在新床上。这时，有人唱起“卡垫歌”:
铺有虎皮垫之床
我就不坐此床上
铺有豹皮垫之床
是首领之床
我就不坐此床上
铺着毛织垫之床
是客官之床
我就要坐此床上
新娘坐在其特殊位置上，她的心还是飘飘的，不知所想。
此时，由喇嘛主持的射箭仪式开始。当然，这只是一种仪式，根本不会伤害人。此仪式以表示新娘已归男方，从此就可以幸福生活，繁衍后代，白发偕老。
……
在婚庆中，做客者一般都要带来哈达，分别向新郎、新娘敬献。用木碗盛啤酒或青稞酒，让新郎、新娘喝三口一杯，以敬三杯为止。客人还带有贺礼，献上哈达和敬完酒后，即可分别将贺礼递给新郎新娘，以示祝贺。
晚上，人们尽情地唱歌、跳锅庄舞。男女老少手拉着手，踏着节奏，不断转圈。舞姿奔放，歌声悠扬。旁人也一边歌舞，一边向亲朋好友递烟、敬茶、倒酒。
跳唱罢，开始由亲朋好友给新郎新娘敬献哈达，给双方家长敬献哈达。接着，又开始跳唱，直至早晨。
天亮了，男人又要喝大碗酒。此碗为木碗，刚好能容一瓶啤酒，故称“海碗”。碗用白银包装，非常美观。倒酒时，碗底下放有一小坨酥油，边沿上也放之。海碗有公、母之分，公者递给男人，母者递给女人。
敬酒人来到你面前，你得站起来，接过碗，用手指沾少许酒，向天弹三下，即可喝之。也可请别人代喝，直到喝完，敬酒人才来接碗。其规矩千万不可违反，不然就要罚酒。当然，你是远方客人或是其他少数民族的客人，主人也不会勉强。喝酒时，必须喝到碗底一小坨酥油露出为止，喝多喝少都不行。
新娘又一次坐在其位置上，等待着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前来献哈达。她脖上的哈达不断地多起来，又不断地被取走。人几乎被哈达埋没，挺不直胸膛。即使挺起胸膛来，也不一定会看清诸多陌生的面孔，或被陌生的面孔看清，总有些羞涩夹杂着不自在。
不一会，仪式也完毕，但新郎、新娘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客人就餐后，还要逐一去给他们敬酒——新人酒。还有第二天、第三天，必须穿梭于人群中敬酒、招呼……
婚礼进行到第三天，总算告一段落。新郎新娘与众宾客上房顶竖彩色经幡，煨桑，撒糌粑面，祭祀神灵，祈祷平安，万事如意。至此，婚礼即告结束。
新婚之后的三个月或六个月，新娘或新郎，必须陪同配偶返回自己的老家住几天，相当于内地的“回门礼”。
离婚的事情也有发生，其手续十分简单，如女方主动提出离婚，男方可以不给任何补偿，女方可将其陪嫁财产带走。反之，如男方提出，那就得给相当数量的离婚补偿……
阿里的婚礼习俗，已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隐藏着无数撩拨人心的神秘磁场，吸引着许许多多有缘或无缘踏上雪域高原的人。
三
男女自由恋爱，一般为秋收季节。
每年这时，阿里牧区各村各户的少男少女，总借口去田里守青稞，父母则乐意点头。因父母都怕别人偷，或怕牲畜践踏偷吃青稞。于是，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日夜蹲于青稞地里，一般延续到青稞割完搬至家里为止。
此季，天气温和，环境宜人。好多小伙子为了寻找到自己的意中人，骑马游荡，用歌声挑逗青稞地里三五成群的少女。如有少女对小伙子钟情，就走出人群，跟他单独对赋。随着了解的深入，双方有了很深的印象，感情也逐日加深，谁也离不开谁。
当然，也有的人选择在其它季节求爱。但在秋收时节求爱，已成为少男少女心中的最佳时节。
科加村，一位叫单增的小伙子，英俊满洒，与相隔很远的曲珍相爱，俩人情投意合。曲珍也是一位出众的姑娘，聪明能干，心灵手巧，是许多小伙子追求的目标。可单增出身不好，为铁匠的儿子，因而给俩人的恋爱蒙上了一层阴影。
藏民族传统观念认为，在农奴制社会中，铁匠、屠宰户和狐臭的家庭，被划分为最低下的阶层，以至延续到今天。
故一般人对其另眼相看，百般嘲讽。这种人家如到别人家做客，随身携带自已的碗和茶杯，且坐在最后的位置。用所带之碗吃饭，用所带之茶杯喝茶，吃喝完后又要带回，不能丢失在主人家里。因一些人固执地认为以上人家骨头是黑的，心也是黑的。不能与其同用碗、茶杯等。
因此，这些家庭子女也只能找门当户对的人作配偶，不允许找清白人家子女。因受别人歧视，凡是这类人家的人只能忍辱偷生，敢怒而不敢言。进入90年代后，情况才有所改变。
一般情况下，普兰县农牧区许多家庭中姑娘长大了，就有自己的闺房。因单增为铁匠之子，多次求亲，女方坚决不同意。男女双方便由公开转入地下，偷偷约会，且只能在夜间进行，有时单增也会跑进曲珍闺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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