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设巧计平风定浪第3/4段
又过了几天，登州总兵王君可来向太宗皇帝奏报：“启奏皇上，臣奉旨督造战船已经全部完工，大小船只近千条，可以装载军马粮草二十多万。臣特来向皇上交旨。”太宗皇帝大喜说：“王王兄辛苦了。内侍官拟旨，王君可督造战船有功，着加封王君可为镇海将军，常国公。”王君可磕头谢恩：“谢万岁！”站起身退到一边。
太宗皇帝对徐茂公说：“军师，你看，这战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什么时候出海征东啊？”徐茂公说：“皇上，依我看啊，我们还没有准备好，眼下还不能出海？”太宗皇帝说：“军师，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啊？”徐茂公说：“皇上，我们征讨东辽，是要坐船从海上过去。只是我军都是旱军，没出过海。要是在陆地上安营扎寨，逗引埋伏，或者冲锋交战，我军都能行。但是在这大海上面，风浪一起，战船就会乱摆，不熟悉海战的人就会晕船呕吐。而且我军从登州上船出海，在海上要走两三天才能到达东辽海岸。如果我军在大海上与东辽水军遭遇，我们就要与他们进行海战。我军从来没有经历过海战，若不事先操练一下，是不行的。即使我军出其不意，不与敌军直接在海上交战，得以直抵东辽海岸。可是我军一旦抵达东辽海岸，就一定要迅速抢滩登岸，这就需要我军将士必须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如果人人都晕船，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和敌人打仗？怎么抢滩登岸呢？如果抢滩失败，我军就会被困在海边，进又不得，退又不能。那就危险了。”太宗皇帝说：“那么依军师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徐茂公说：“皇上，您可以叫元帅尉迟敬德先带兵上船，我们在近海处先操练几遍。等人马练得熟了，我们再出兵过海。”太宗皇帝说：“军师说得对，传大元帅尉迟敬德进见。”
大元帅尉迟敬德听说皇帝召见，连忙来到皇帝行宫。磕过了头，站起身。太宗皇帝问：“大元帅，刚才王君可来奏报说登州战船已经全部打造完工，可以保证我朝二十万大军征东。元帅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渡海作战呢？”尉迟敬德说：“那好啊，我们明天就出海。”徐茂公就说：“元帅呀，请问，你准备怎么出海呀？”尉迟敬德说：“大家伙都上船。坐船出去呗。”徐茂公说：“那么各营各哨分别坐什么船出去呢？”尉迟敬德说：“这个我还管哪？谁爱坐哪条船就坐哪条船呗。”徐茂公说：“那还不乱了套了吗？元帅，你以为这是在平地上，你一喊大军开拔，大家一起抬脚走路就行了啊？这是在海上。船有大有小，能装的人数有多有少。各营各哨要保持队伍建制不乱，都要尽可能的安排在一条船上。怎么上船你不考虑好行吗？船一旦开动了，船和船之间就有了距离，怎么保持联系呢？如果要传达军令，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你不考虑好行吗？船到了海上，风浪一起，船就会晃荡，人就会晕船。晕了船，人都站不稳，稀里糊涂的怎么打仗啊？船到了对岸，我们谁打头阵，谁打接应，谁负责后卫，这些你不考虑好行吗？”
尉迟敬德一听，说：“我的妈呀，出个海还这么麻烦啊？”徐茂公说：“多新鲜呀，不麻烦要你这大帅干什么？”尉迟敬德说：“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走陆路一路打过去呢？”徐茂公说：“元帅你又胡说了不是？走陆路你打个几年也未必能打到东辽去，我们走海路就是出其不意，直捣东辽的都城三江越虎城去的。所以必须把出海这一步走好。只有我们准备好了，才能一举突破东辽的海防，抢滩登岸成功。上了岸之后，脚踏实地了，你就可以放手去厮杀了。”尉迟敬德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徐茂公说：“你按我刚才说的，先拟定好一个行军序列，把怎么上船，怎么开拔，怎么联系，怎么作战，安排好。然后我们先把队伍调上船去，在近海边走几遍，演习一下，让大家熟悉一下海上行军。操练好了，我们再出发。要确保到了东辽首战必胜。”
太宗皇帝说：“军师考虑的很周到，大军过海征东，是应该先演习一下。这样，朕也以身作则，陪你们一起出海，也可以起到激励士气的作用。”尉迟敬德说：“遵旨。”
尉迟敬德回到元帅大帐，传下将令，召集所有大小将官听令。众将聚齐之后，尉迟敬德在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的帮助下，拟定好上船的编排序列，定规好哪些人上大号战船，哪些人上中号战船，哪些人上小号战船，粮草物资上哪些船，战马上哪些船。又定好行军出海，哪些船第一拨出发，哪些船第二拨出发。哪些船最后出发。又安排好过了海到了东辽之后，哪些部队打头阵，哪些部队打接应。哪些部队随后。又定下规则，海上行军以令旗为号令。都一一安排妥当。这是二十万人的大部队呀，又是跨海征战，哪一个环节没布置妥当都可能出大事的。序列编排好了，尉迟敬德又拿去请军师审查，又向皇帝详细作了奏报。定下三天后全体将士登船入海演习。那时候大唐的军队军纪严明，将士的素质都比较高，经过这一番周密的部署，各军都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和职责。大军出发之后，元帅才能保证仍然能够顺畅指挥，不致乱了套。
众将官领了元帅将令，各自回去准备。皇帝御营里也接到了元帅的将令。太宗皇帝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虽然是御驾亲征，从不干涉元帅的职责，而且都是服从元帅的将令。所以君臣之间、将帅之间才相处得十分融洽。
三天之后，登州城头上号炮连声响，战鼓咚咚敲。二十万人马，迅速登船，秩序井然，忙而不乱。王君可专门为皇上准备了一条大龙船，能载一千人。太宗皇帝和军师徐茂公以及各位随驾老臣和御林军，就上了这条大龙船。大元帅尉迟敬德在另一条大战船上升起元帅帅旗，就跟在大龙船的后面。尉迟敬德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帅船上帅旗摇动，各条船只相继出发，摆成队伍，陆续朝大海驶去。
大军逐渐远离海岸。起初走得还算平稳，向外海驶了一会儿，海上起风了。大海之上，本来无风还三尺浪呢，这一起风，浪头就更大了。而且越往前走，风浪就越大。这二十万大军绝大多数都是平生没有见过大海的，更没坐过海船。这大海上风浪一起，船一摇晃颠簸，人就站立不住了，一个个晕得是昏天黑地，呕吐得七荤八素。
大龙船上太宗皇帝也是晕船，晕得头昏眼花，呕吐不断。实在是受不了，太宗皇帝就叫徐茂公：“军师，军师。”军师徐茂公也晕船，听见皇帝叫唤，慢慢过来：“皇上，有什么事啊？”太宗皇帝说：“军师，这晕船的滋味太难受了，传元帅下令，让风浪停止吧。”军师徐茂公一时还没弄明白皇上说的是条，可以装载军马粮草二十多万。臣特来向皇上交旨。”太宗皇帝大喜说：“王王兄辛苦了。内侍官拟旨，王君可督造战船有功，着加封王君可为镇海将军，常国公。”王君可磕头谢恩：“谢万岁！”站起身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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