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漩心第2/2段
林凡见公唐解释完毕，又补充道：“郭儿玄儿，还有瑞儿，你们三人来青岚院修习务必要记住，八灵先是学无，而后才是思有；先是悟灵，而后才是驱妄。学无可辨天地之本，思有能识万物之源；悟灵先正人生之路，驱妄方通存世之道。”三人听得晕头转向，好生晦涩，恨不得找支笔来记下。
公唐却道：“你现在跟他们说这些，为时尚早，后生自有后生的造化和领悟，求不得，管不住。”
“先生教诲的是。”林凡自知不该在公唐面前长篇大论，只是听到吕郭空谈纸上之言，竟是没能忍住教导起来。
众人又聊了村长和桂簪婆婆的近况，以及兰坪村的人丁与农事，聊得兴起，公唐也听得津津有味。一刻多钟转瞬即逝，枫雪已领着众位先生上了方楼来，众人进来一一行礼后，方楼西屋已是略显拥挤，公唐提议去北面厅堂，众人便由公唐领前在厅堂之中一一落座。
公唐轻咳一声：“千临，你来为林凡几人细说桃兹之事吧。”
“嗯。”千临应了，用仍是清冷的语调说道：“两个月之前，殷峰先生带着桃兹回了青岚峰，为了不引起学生们的好奇，殷峰先生决定暂时将桃兹安置在山道南面的木新宇。殷峰先生将桃兹的情况说与我们几人听后，我们七人决定趁着夜色将桃兹转移至青岚院方楼的东侧厢房，就是之前秋瑞你住的房间。殊不知在进入天井之时，桃兹身上黑斑隐隐退去，但却变得更加虚弱，我们见状赶紧上楼扶她躺下，云洛先生为她驱影注灵，得出与殷峰先生一样的结论——桃兹并非灵族。简单来说，我们灵族自赤凝玉孵育成长，而赤凝玉明面是父母经年累月相爱凝结而成，实质是父母之念相互缠动而产生的漩心吸附周边的灵丝、灵尘而形成，这也是赤凝玉名称的来由。待及虚灵孵育之后，灵族便可通过漩心拥有自身的灵智而成长，而我们的所思所想也会留存在漩心。漩心并不在我们脑中，而在这里。”说完千临伸出右手中指指向自己胸前喉下三寸的位置，秋瑞三人试着揉了揉千临所指的位置，除了硬邦邦的骨头别无其他。
千临笑了笑，接着道：“漩心在胸骨之中，是摸不到的，只有自灵的驱影之法才能感受得到。因为有了漩心，我们灵族才能开启灵智，才能辨别他我，我们更常称它为一个字——‘心’，如果没有它我们便只是高一层的草木而已，会如草木般悄悄而生寂寂而灭。漩心的转动驱使五脏六腑协调运转，而灵体则从外界吸收养分维持漩心转动，这就是我们灵族的构造。云洛先生查诊后我小心地接触了桃兹的身体，发现她的漩心与灵族有着天壤之别，形成漩心的并不是父母给予的灵结，其中一半是灵族残破的灵体，另一半是一种比大渊还要稠密的东西，我暂时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桃兹的身体最内层是妄——就是天井中的黑渊，她便是靠着体内的妄，激发构成漩心的一半残灵与那团稠密的东西相互缠动来维持漩心的运转。她身体的外层就是你们看到的黑斑，由那团稠密的东西变化出来，而最外层则是因为漩心中有残灵的缘故吸取外界灵尘与灵丝构筑而成，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常说的皮相。”
“千临先生，那为什么桃兹和我娘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秋瑞听得稀里糊涂，什么“灵丝”、“灵结”、“漩心”、“黑渊”、“妄”，脑子里一团浆糊，反正听不懂以后再慢慢问就是，但听到桃兹的相貌时，他知道这是母亲最关心的事情，于是赶紧问道。
千临听到秋瑞发问，并未感到意外，浅浅一笑：“殷峰先生提及此事后，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拒我的猜测，在桃兹漩心内的残灵中，有关于你娘的记忆。”
层黛一听豁然开朗，如此说来倒是能说得通了，喃喃道：“原来如此。”林凡夫妇与吕郭兄妹也觉得几个月来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各自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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