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旧岁默然 纷繁人事迁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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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个时辰后,司马艳雪等人上了山来。武当紫霄宫的几个殿堂中,与一二十天前的宿芳宫正是一般景象。殿外白纸白布贴着,殿门立了幡杆,杆上挂了白布幡。司马艳雪等一到殿外,鼓手便吹响了乐鼓。进了殿内,堂上的灵台放置着两幅棺椁,两幅棺椁旁边坐着的是武当掌门同辰、同辰的师弟同光以及另几个老道长。当日衡山对战时,同光右掌中了南越宫主鲜于通的腐蚀散,此时同光的右掌已截了去,垂下来的只是空袖口。灵台下来,对应着两幅棺椁,跪着的是杨轻尘母子和周子亮、周子兰姐弟,接着才是武当的其他人。这些人都按辈分或与死者的亲疏关系;或头裹白布,或披麻带孝。

  进殿前,司马艳雪便把带来的吊丧用的财物送了帐房。此时进了殿来,便是祭拜死者,慰问生者。薛忍和张寒珊、夏彤三人也默默地跟着在身后。司马艳雪等人拜过,殿门口又行来了一个人。这人二十四五模样,面色沉重,两手空空,身上背着一把大剑,正是孤竹一叶。

  见孤竹一叶独自一人两手空空地进来,神情又不像其他的吊唁者,殿内的人无不讶异。同辰不识得孤竹一叶,低声问到同光:“师弟,这青年是什么人?怎么觉着不像是来吊丧的?”同光应:“师兄,这青年孤竹一叶,本是南阳宿芳宫的少主人。如今宿芳宫宫主已死,这样说来,他也该是宿芳宫的宫主了。当日我们攻衡山时,他也带了宿芳宫的一二十几名女众在场,在我看来,这个人的品行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他现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同光说完,众人都疑惑地看着竹名一叶。

  几步跨来,孤竹一叶到得灵堂前。他的眼神略扫了一下灵堂左右的人后,便径直向棺椁行去。灵堂前跪伏哭泣的田玉烟忽然见到他,惊异得忘了哭泣,两眼直勾勾地随着孤竹一叶。孤竹一叶先是看了一眼周泊帆的遗体,待看到杨业的遗体时,痴痴地停住了片刻。旁观的众人只看得出他神情的凝重,眼眸的呆滞,却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片刻,孤竹一叶似乎才恍然回过神来,注意到了一旁的同辰同光等五六人。孤竹一叶行近,微微欠身,望同辰等人行了个礼。

  最终,转身行来到田玉烟跟前时,孤竹一叶迟疑了。孤竹一叶的眼睛鬼使神差般地去看了田玉烟一眼,而这一看,他的眼神却与田玉烟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刹那间,田玉烟似乎出现了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又觉得孤竹一叶的突然出现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想。紧接着,田玉烟也鬼使神差一般,带着害怕、迟缓、期盼,开了口叫:“…孩子…你是我孩子……”田玉烟本不确定眼前青年一定是自己丢失的孩子,但此刻这一声叫唤,却满是期盼深情。孤竹一叶一怔,这一声迟缓热切的叫唤声似乎经过他的双耳,穿透了灵魂。孤竹一叶的嘴唇抖动了一下,这一下抖动不明显,但田玉烟却察觉到了,她的望眼满是热切期盼。

  “娘…娘亲…”终于,孤竹一叶的嘴唇再启时,颤抖着说出了这几个字。这是孤竹第一次开口叫一个女人“娘”与“娘亲”,以至于有些颤与模糊。

  猛听得这一声不怎么清晰的“娘亲”,田玉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身便握住了孤竹一叶的双手,道:“你真是我的孩子?!”孤竹一叶含泪道:“我师父说,我的父母亲是武当的杨业和田玉烟……”田玉烟略微既喜又惊,道:“你师父?你师父便是南阳之主曾定?二十三年前,我同你爹在武当山脚的一个屋子里中了别人的迷香,醒来后便不见了你!却原来真是她将你掳了?”兴许是太过激动,兴许是惊讶,田玉烟有些语无伦次。胡乱看了一眼左右后,急切地说,“你随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说!”田玉烟说着,把孤竹一叶拉向一边去了。灵堂前的杨轻尘、周子亮、同辰、同光以及还没离开的司马艳雪等,都面面相觑,个个惊奇不已。左右其他人员,也早已低议不住。这一日,田玉烟与孤竹一叶终于母子相认,杨轻尘也便有了孤竹一叶这个亲大哥。

  七月七日,未时,宿芳宫。

  宿芳宫西侧首进院落的一株大树之下,司空深晓和左右几个姐妹正握着手中的宝剑,在树下纳凉。宿芳宫中不当值的五六百教员,将将练习过武功,正自散在各处歇息。司空深晓几人闲坐时,其中一人望见司空深晓正无神遐思,不由凑上她来道:“深晓师姐!你想什么呢?”司空深晓随口道:“没想什么。”这姐妹似笑非笑地道:“该不是又想起宫主了吧!师姐你是咱们宫中最美貌聪慧的几个姐妹之一,又是与宫主一同长大的,一个多月前的新野县的那次,宫主又碰巧救了咱们,如今祖宫主不在了,宫主他会不会对你旧情复燃呢?”司空深晓见这姐妹说得直白,心中一惊,道:“可别这么说了!宫中禁止男女私情是祖宫主立下的规矩,她人虽离去,但那五六个师叔伯们还在呢。她们说话的分量,比内外二事务使还大,她们可是拥护祖宫主的。咱们可别胡乱说那些男女之事。”这姐妹瞧见司空深晓,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颇有难舍情义,便又低声道:“规矩是人定的,让现下的宫主把规矩改过来不就得了!”另一个姐妹道:“孤竹宫主为人直善,他才不敢开口说这事呢。规矩改过来为的什么?为自己的……”这姐妹一口气说到这,忽然发觉后边的话不大好启齿。

  司空深晓听了话,若有所思地道:“也许祖宫主是对的,这规矩可能真的不能改。”跟着道,“你们想想,宫中年轻貌美的姐妹那么多,仅是与我同级的便有三四个,她们也生得美貌,大家隔三差五地便要在宫主跟前告知事务,谁不知她们会不会对宫主有情感。若宫主真破了规矩,他一个人可怎么喜欢得过来?那这好好的宿芳宫,岂不乱七八糟了!”司空深晓说时,轻叹了一声,道:“好歹咱们姐妹们待在这宫中,养尊处优,无人欺压,至于那男女之情,便忘了它罢!谁要是守不住这寂寞,谁便与宫主请辞,调拨到外院去得了,别污了这宫中的大好院落!”听到这,先说话的那个姐妹道:“师姐你说的也对,宫主人那么好,喜欢他的姐妹定然不少,大伙儿天天望着他,任谁也别想独自占有,确是最好。只要宫主他在那儿的,不离开咱们,便是好的了。等咱们四五十岁,都老了,自然就没了这私心杂念了。”听了话,另一个姐妹笑道:“咦!瞧你说的这般心切,你该不是也喜欢宫主罢!”先说话的这个微微见羞,道:“喜欢自然有一点!宫主对咱们一般好,哪个没心肠的姐妹不会动心。”另一个忙凑来道:“后厨的邓二英不会!”先说话的这个道:“邓二英都肥得跟二三个人似的,她天天就等钟声响了好开饭菜,哪里还有那心思?”众人闻言,不禁一笑。

  众人正笑间,忽见对面一个二十来岁女子匆匆行了过来,向司空深晓道:“深晓师姐,冬梅和书容被谭司器叫人给绑起来啦!”众人闻言一惊。司空深晓问到:“怎么回事?谭部司为何要绑她二人?”这女子道:“冬梅和书容清早去县城购置针线,饭馆吃饭的时候不留意,佩剑被人给扒了!方才她二人回来,谭部司说要二人每人交纳二十两银子,才给佩剑!冬梅两个不服,便说了她几句,不想谭部司一怒,说一人再加五两银子,否则绝不给剑!冬梅二人气不住,放口骂了谭部司,谭部司便叫人将她俩给绑起来了!说寻不回宝剑来,便不放了她二人!”一姐妹脱口道:“人都给绑起来了,还怎去寻宝剑!”又一姐妹道:“那扒手拿了宝剑便逃了,还怎去寻他?”左右闻言,纷纷怒叫不平。

  得出他神情的凝重,眼眸的呆滞,却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片刻,孤竹一叶似乎才恍然回过神来,注意到了一旁的同辰同光等五六人。孤竹一叶行近,微微欠身,望同辰等人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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