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旧岁默然 纷繁人事迁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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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一日,巳时;宿芳宫。

  十数天前,曾定安葬四五日后,宿芳宫主孤竹一叶便已消了悲痛,用心于宿芳宫的内外事务。辰时才过几刻,宿芳宫上上下下正自忙开。孤竹一叶把宫中姓卢和姓鲁的内外两个事务使以及八九年前同曾定打南阳城后的未身亡的五六个师叔伯辈的宫中元老叫到了正宁殿内。两人进了大殿,行过主仆礼后,听孤竹一叶道:“据昨日鲁外使得到的讯息,说武当派的杨业和周泊帆都去世了。我昨夜想了想,决定今日启程,去瞧一瞧。这一去,来回怕是得三四天,宿芳宫的内外事务由卢外使与鲁外使主理,有难决之事时,众位师叔伯们协同商议。”鲁外使略显惊讶,道:“昨日属下把消息告知了宫主,却不曾想宫主会有去武当看望意思…”元老中姓周的一人道:“我师妹先宫主停灵时,也不见他们武当来人吊唁,故而属下亦认为,宫主不去也罢。”

  孤竹一叶见众人要么反对,要么不言,便正色应道:“你们多虑了,就算师父她在世,她也会让我去的。武当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大派,与武当交好对我们宿芳宫是有益无害的。”这时,鲁外使一旁的卢内使见孤竹一叶意志坚定,感觉里面有什么隐情,便说:“宫主一向是正直厚道之人,既然宫主决定要去,定然是有该去的理由。”听到这,鲁外使才迁就道:“既然如此,宫主便去吧,宫里面的事务我与大伙儿同心打理好就是。”孤竹一叶见众人终于不再反对,才宽心行了去。

  初二日午时二刻,均州武当县县城。

  县城的一条街道上三名女子正赶路,这三名女子却是司马艳雪和张寒珊、夏彤主仆三人。三人边行边闲话,忽然听到旁侧一个叫嚷的声响。声响是从一个小饭馆的门口传来的。司马艳雪三人抬头看来,只见门口那里一个店老板模样的人正指着一个少年骂呢,周围还来了四五个围观的。

  “那人不是薛忍吗!”司马艳雪看清了少年,惊讶地说。原来这被骂的少年正是薛忍。司马艳雪说着,心里不住好奇,主仆三人行近前来。只见门口这边,老板模样的人轻蔑道:“这里是武当山脚,你这小子竟敢来这里混吃混喝!真是胆子够大的啊!”薛忍一脸无辜,急辩到:“对不起掌柜的!我是真的不见我的钱袋了!我不知道是被人扒去了,还是自己弄丢了,反正它就是不见了呀!”刚想继续争辩,店老板厉声道:“少来这一套了,像你这样骗吃骗喝的,小爷我还见得少吗?你说你钱袋不见了,怎么不在吃之前说啊!现在吃饱喝足了,你便说不见了?”薛忍十九未满,年少单纯,辩驳不过店老板,一时急得满脸通红。店老板又叫到,“怎么,这下没话说啦!”薛忍急道:“不是的掌柜!我……我正是以为自己钱袋没丢,吃饭之前才没去留意嘛!”店老板道:“哎呀,你还狡辩!这满大街都是要饭的,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说,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来骗吃骗喝了!”老板说时,脸一横,道:“不给饭钱,你就别想走!”

  听到这,又望到薛忍满是慌急的神情,司马艳雪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薛忍刚要应店老板的话,司马艳雪望着薛忍,抢道:“你不是薛忍吗?”薛忍一惊,向司马艳雪看来。这一眼看来后,他也记起了她们,便应到:“是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店老板本来不依不挠,但看见司马艳雪三人皆衣着整洁干净,不似落魄贫苦之人,便闭了口在一旁瞧着。只见司马艳雪对着薛忍道:“几个月前,龙泉县铸剑师沈思古的儿子的婚礼时,我们在剑池湖边见过你,那时便知道你的名字了。”薛忍听完,心中竟燃起了几丝暖意,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高高在上”,如仙女一般的美丽女子竟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司马艳雪又问:“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薛忍焦急而无助地道:“我吃完饭,刚要给钱时,才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司马艳雪随口道了一句,看向店老板,道:“敢问掌柜的,他的饭钱是多少?我来替他给。”店老板瞧薛忍模样时,也知他是铁定拿不出钱来了,故而此刻听司马艳雪的话,自然大喜。店老板笑道:“一看姑娘便知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不仅生得貌若天仙,还这般慷慨大方!既然你们认识,小人便不客气啦。这个小哥的饭钱也不多,正好十文。”听完,司马艳雪便叫张寒珊掏了钱袋出来。

  薛忍悄悄望着司马艳雪的音容笑貌眼里,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感触。付过钱来,薛忍道:“姑娘这般好意,解难之恩,我薛忍这的不知如何表谢!虽然我见过姑娘几面,但还不知道姑娘您的尊姓大名呢!”司马艳雪听了话,心想:“我若不说了自己姓名,他必然以为我轻视于他…”司马艳雪想时,微微笑道:“我复姓司马,西蜀人氏。这在江湖上行走的,谁都难保不会出些意外,我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挂在心上。”薛忍见对方真诚,而自己又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表示谢意了,便不再说了。

  片刻,将要分别,薛忍道:“不知姑娘三个要去的是哪里?”司马艳雪道:“武当的杨业、周泊帆去世了,我是替我们峨眉派前去吊唁的。你要去的又是哪里呀?”薛忍面色一沉,似乎又起了伤心,应到:“我师父是少林寺的法常和尚,可是他二十几天前便去世了。他临走前托寺里的一个师伯给了我一袋碎银子,说我如果不想出家为僧,便拿着这袋银子去另投师门。我实在是有家仇在身,做不到六根清静,故而才拿了银子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连师父他老人家给我留的最后这点心意,我也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弄丢了……”

  薛忍说着,各种辛酸孤苦忽地涌上心头,两手挡去额头前,竟伤痛得说不出话。司马艳雪是个极善良的女子,见这情景,不禁又起了怜悯之心,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忙乱间,拿出自己的手绢。接着,拍了拍薛忍的手道:“你别哭了,擦一擦吧。艰苦总会过去的。”薛忍听了话,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袖口急忙一擦,止住了悲痛。薛忍手放下时,鼻间忽就闻到了司马艳雪手绢传来的淡淡幽香,手绢所用的面料也极好,薛忍觉着自己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这般瞧见过。手绢幽香,人美如仙,薛忍恐怕终身都忘不了这一瞬。

  但薛忍全不敢去碰触这手绢,忙道:“多谢姑娘!我一时失态…擦了过了便没事了。”听了话,瞧着薛忍神情,司马艳雪才把手绢收了回来。司马艳雪道:“法常大师离世一事我们也听说了,你别太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没了银子,出行是极不便利的。”说着,司马艳雪从自己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钱袋,“我这里还有几十两,你就拿去应急吧,什么时候有了你再还我便是了。”司马艳雪心细,她知自己若不郑重其事地说还银子这事,薛忍要强,必然不好接受自己的银子。果然,薛忍怔住了半晌,他绝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美丽女子竟会有这般观音菩萨一般的善心。无比感触间,薛忍道:“司马姑娘,你真是个极少见大善人,我薛忍口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这么多的银子,我…”

  这时,见薛忍的窘迫样,一旁的张寒珊道:“你就拿着吧。我们姑娘家里有的是钱,别说几十两银子了,便是几百几千,也不算什么的。”夏彤也道:“就是嘛,又不是要你马上还,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就是啦!”两人这么口无遮拦,一唱一和地说着,虽是实情实话,司马艳雪却觉得大大不妥。司马艳雪转头来,瞪了两人一眼,张寒珊俩才忙鼓鼓嘴,收住了。司马艳雪又望过来,道:“银子先拿着吧!有了你便还,没有就算了。”说着时,司马艳雪伸直手,把银子递到薛忍的眼前来。薛忍见对方真诚,道:“好吧,我且收下了!司马姑娘的大恩大德,只要我薛忍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的!”司马艳雪呵呵一笑,道:“言重了,什么大恩大德呀,举手之劳而已。”又道,“对了,你还没说你要去哪里的呢?”薛忍道:“我本来是想去武当拜师学艺的,行到这里时,才听这里的人说武当正在办丧事,真是不巧了…”司马艳雪道:“那也是。不如你便同我们先上山去看看吧,等了解了情形,你也好做决定。”听了话,薛忍心里又是温暖又觉卑微,道:“怕是会打搅了姑娘三个……”司马艳雪微微一笑,道:“哪里的话!就是顺路一块儿行走,哪来得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说着,薛忍才跟着行去了。薛忍想到眼前的这个大户之家的美善无比的恩人,当真下世都不能忘了今日的遭遇感受。

  行得几步,司马艳雪道:“说到你的师父法常大师,那也真是可。忙乱间,拿出自己的手绢。接着,拍了拍薛忍的手道:“你别哭了,擦一擦吧。艰苦总会过去的。”薛忍听了话,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袖口急忙一擦,止住了悲痛。薛忍手放下时,鼻间忽就闻到了司马艳雪手绢传来的淡淡幽香,手绢所用的面料也极好,薛忍觉着自己长这么大,似乎是第一次这般瞧见过。手绢幽香,人美如仙,薛忍恐怕终身都忘不了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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