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旧岁默然 纷繁人事迁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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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低声道:“听说南阳留守韩师叔的几个手下贪污渎职,又说这事本就是韩师叔授意的,可能趁祖宫主过世了要谋反…”这姐妹将将说到这,司空深晓道:“谋反是大事,事情查明之前,咱们可不能乱说。留守韩师叔爱财不假,但她还没有祖宫主那样的魄力,南阳城的五个兵统,也不见得都听她的,更何况南阳兵士虽多,武艺到底比咱们内院的差得许多,这些大家都是晓得的。总之,宫主他们回来之前,咱们不要胡乱论说这事。”一姐妹道:“眼下等宫主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去找还留在宫里的师叔伯吧!”司空深晓道:“这样不大好。谭部司难免会认为咱们拿师叔伯们压她,反而会把事情弄砸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与她慢慢地说好了。大家都是宿芳宫姐妹,总能说通的。”见司空深晓心意已决,左右不再说话,便随往谭部司所在的器械房院行去了。

  一个月后,八月初五日,南阳孤竹峰宿芳宫。

  凉秋将至。宿芳宫周围群山,草木葱茏,由夏时翠绿转而青黄。这是宿芳宫院落左首的一个三层高的望楼,登至顶楼,整个宿芳宫以及周围草木尽收眼底。此时,阁楼的顶层,宿芳宫宫主孤竹一叶和结交的兄弟司马艳风正扶着阁楼的栏杆往外闲望。

  但听孤竹一叶道:“不瞒兄弟,我还是怀念我师父在世时,我拿着一把长剑,无拘无束地游走四方。在外,做个江湖杀手,杀几个人该死之人,凭自己的能耐,挣一点喝酒吃肉的快意银两;在内,做着宿芳宫的少主人,既没有宫务缠身,也没有什么人管制自己。那是多么自在快活的日子。”司马艳风道:“听大哥你这般说来,就好似你这堂堂一宫之主,还有什么人能管制你不成?”孤竹一叶微微苦笑,随口道:“我师父她虽走了,但宫中还留有好些个当初与她一同打天下的我的师叔伯,她们可事事都看着我呢!如今师父她不在,许多事情扑面而来,没完没了,可真是令人头疼的。有时我是真的想撇下这个宫主的职位,带着我的无刃宝剑,去过以前那神仙一般逍遥自在的江湖日子。”孤竹一叶说着,又是愁绪又叹息。

  司马艳风孤竹说得真切,惊问:“大哥,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个宿芳宫的宫主便那般难当吗?”孤竹一叶略苦笑,道:“这对我师父来说,兴许是驾轻就熟,如管治一个四五口之家一般。但对于我这样一个闲云野鹤惯了的年青公子哥来说却是捉襟见肘,有心无力。我是真想从宫里的这些管事女众中物色一个既有武功又有声望的人来做宿芳宫的副宫主,把权利交给她,由她替我管治宿芳宫。而我自己,想管了便管,不想管了便不管;想在宫里面留便在宫里面留,想去外面耍,便去外面耍。”司马艳风听着,笑应:“这个想法确实不错!既能治理宿芳宫,又不失你的自由,我们哥俩还能像此前一样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地行走!只是,你物色到这个人了么?”孤竹一叶应:“就是物色不到,我才烦恼的嘛。这个人既要出类拔萃,又要有声望辈分,能够服众,难找啊!”司马艳风呵呵一笑,道:“不着急,平日里你多留心观察,我想用不了多久定能选出来的。等选出来了,我们哥俩便可以逍遥自在地行走江湖了!”孤竹一叶笑应:“那是。”忽又问,“对了兄弟,这近一个月来,我都是呆在这山上,对南阳以外的事情鲜有过问,不知道江湖上可有什么动静?”司马艳风一听,惊问:“大哥难道真不知江湖上的动静吗?这一个月来,外面江湖上的动静可是不小呢!”孤竹一叶应:“哦?那你快说来听听。”

  司马艳风道:“这头一个嘛,是关于洪州的。这个事也算传得够热闹的了,说是洪州派掌门龚伟率众投降了南越,洪州派并入南越衡山了。这个讯息最初是从洪州的几个人口中传出来的,据说这几个人不愿跟龚伟屈膝投降,最终逃出洪州,去归附江左的英豪去了。如今,洪州已换成了南越的驻军,而龚伟所领的洪州人众,据说编入了衡山的兵士中,龚伟本人好像当了个亭主什么的。”孤竹一叶一惊,道:“真是没想到!当日各派一起围攻衡山时,这个龚伟还是一副大义凛然,与南越水火不相容的样子。如今才败下来,他就全然不顾道义是非,把地盘拱手交给了他当日的仇敌了!”司马艳风道:“大哥看不出来吗?三四个月前,龙泉剑池湖时,我就瞧着这龚伟不是什么好人,见风使舵投机钻营的赌徒罢了。如果各派攻下了衡山,他自然是满口正义道德,与各派站在一块,等着捞好处。如今各派拿不下衡山,他见南越人多势大,自然就跟着沾光去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嘛,南越这棵树大着呢!哈哈——”司马艳风说完,哈哈笑了几下。孤竹一叶道:“那倒也是,他洪州离南越和衡山都近,南越势力强大,他时时受着威胁,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如今附了南越,便不用再担心这些了,倒是条不错的出路。”说着,孤竹一叶又问,“那其他消息呢?可还有没有其他紧要的事?”

  司马艳风道:“这后一个是关于滇黔五毒教的,说是这五毒教的教廷已从滇东迁到黔北这边来了。这样一来,这五毒教的教廷也就离巴蜀和中原都近了许多了。”孤竹一叶惊道:“这四五十年来,滇黔的五毒教不是跟中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吗?怎么一下子靠向中原这边来了?难不成他们也有南越那样的野心?”司马艳风道:“野心不野心,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来。听说他们搬迁到了这边,跟五毒教的内政是有关的。”孤竹一叶不住好奇,忙道:“那你且说说!”

  司马艳风道:“据说当初那五毒教的教主是一个名叫蓝凤凰的女人,五十年前这女人嫁了云南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随后生了个女儿。据说这女儿脸蛋生得不错,也能歌善舞,可就是没有当权者所需的那种心思与谋略。故而蓝凤凰一直把五毒教的权柄握在自己手里,没有递交给其他人。后来,蓝凤凰的这个女儿与黔北苗疆的一个姓唐的男子认识了,那男子是黔北一个苗区头领的儿子。最终,蓝凤凰的这个女儿嫁了过去。婚后,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姓唐名玉龙,却是个不成器的烂坯子,整日里只知花天酒地斗鸡走狗。而那女儿姓唐名玉宣,不仅美貌聪慧,且颇具胆识与谋略。这唐玉宣如今二十一二岁,要强得很。说她十六岁那年,一次在她外祖母蓝凤凰那里,留意到了蓝凤凰收藏的一把精美的短刀,一见到心里便喜欢上了。蓝凤凰看出了她心里的喜欢,把这短刀送了她,还教了她一些擒拿防身之术。此后,她出门时经常会带上这短刀。说是在她老家黔北的一次,她心情不好,叫了两个随从的丫鬟出来了街市上闲逛。路过一处僻静巷陌时,碰着了四五个地痞流氓。这几个地痞流氓一见了她这么个貌若天仙的花季少女,便笑淫淫地起了非礼之心,几下子把她们主仆三人给围住了。那两个小丫鬟害怕得两腿发抖,不知不觉便钻向了她的身后。而这唐玉宣却两眼紧紧留意众人,神色镇定自若。等那为首的流氓手搭到她肩膀上时,她忽然摸出身藏的短刀,又抓了那人的手,三招两式便把那人搭了她肩膀的一只手给割了,吓得其余众人个个破了胆,架了那人便逃了。也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这女孩儿那也算个厉害人物了,着实令人有兴致!”司马艳风说着,自顾自地欢笑了一下。接着,又道,“还听说这唐玉宣有时在装扮上也与其他苗族女子有些不似。其他女子都是本族人的装扮,据说她却是学的咱们汉人的装扮。也许是她的这般聪慧与胆识吧,她的那个外祖母蓝凤凰,对她是宠爱有加,直到如今,这蓝凤凰已是风烛残年,也就把五毒教的教主之位传给了她。蓝凤凰为了使她顺利接过权柄,能够压制住教众,便把五毒教的教廷从滇黔交界一带搬迁到了唐玉宣土生土长的黔北这边来了。”

  听司马艳风说着,孤竹一叶入了神,不知不觉间他已被司马艳风所描述的这个名叫唐玉宣的苗族女子给吸引住了。司马艳风说完,孤竹一叶随口应了下,又问:“我说兄弟,你怎么就对这些了解得这般透彻?”司马艳风一笑,道:“说来怕大哥见笑。小弟我平日里也就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公子哥,黔北距咱们巴蜀不远,这一来二去,道:“大不了我去给她道歉求情好了!”另一姐妹道:“凭什么呀!她那般蛮横,你还去给她低头道歉,事情传出去了,宫里某些跟咱们不睦的姐妹可就要看咱们的笑话了!”另一个道:“要是宫主在就好了,偏偏他清早带了鲁外史和几个师叔伯去南阳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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