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孙悟空第2/2段
六耳和青牛相视一眼，依旧是六耳先说。
“我找你是想学些东西！”
“'学东西学东西'……教完了。”
六耳傻了眼，忙喊：
“不是让你教'东西'！”
“那就爽快些！不要跟俺拐弯抹角！学什么！”瀑布咆哮，溪水湍急。
“你有什么学什么，都学。”
“'啥都不会，都是残废，斜月洞天，不问人间'，教完了。”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六耳头大。
“'十六字哲言'，悟懂了就都会了，别再来烦俺！”
“谁给的哲言，这么扯皮！”
“师傅和如来……俺输就输在没文化上，都走，别打扰俺修行！”
就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就这些？
“你修个屁！”牧童六耳奶声奶气地骂，“待在花果山里这么好的地方，你能悟什么，花花鸟鸟吗？”
青牛被六耳吓得慌了神，忙说：“差不多得了。”
“哼，浪费我的生命！”
“'命'……俺最见不得别人谈起这个字。”
“为什么？”这次是青牛问的。它的神经也被这个字勾起。
“因为'命'都是神仙写好的，没有注定，都是安排！”
“什么是安排？”青牛又问。
“安排，就是我让花果山生！它就生！”瀑布突然渐渐干涸，草地迅速枯萎。“我让花果山灭！它就得灭！这就是安排，就是命！”
“那你的命是什么？你自天地而生，谁能安排了你的命？你又为什么要去改，为什么要去逆天？为什么让无辜的凡人承担你犯的错？”青牛问地极快，不容喘息。
“……”瀑布静了，露出黑漆漆的洞府。“俺认得你吗？”
“你不认识。”青牛转身，“有人托我问的。”
“谁？”
“灌江口的二郎。走吧，它已经不是那个孙悟空了。”青牛迈步，率先离去。
六耳默默点头，再回顾周围，这里已变成它第二个梦里的花果山。
“等等，小孩儿……”
六耳回头。
“你是谁？我是谁？谁是谁？若有一天，我们面对彼此了……你能分得清吗？”洞府里，两道橘光亮起，那是一双眼睛，犹如火焰般燃烧。
“莫名其妙。”六耳一脸失望，不放心上，不作回答，迈步离去。
……
黄沙肆虐，路走不通。它们找了处避风点，稍作歇脚。
青牛卧在地上，问：“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总得把法术学了，不然总觉得没法交代。”六耳叹气。
“别气馁，都是'缘'还未到。”青牛安慰它，“大千世界，广路神仙，不愁找不到一个比孙悟空厉害的。”
“但是，这天底下过了那么久，也只有孙悟空一个敢逆天的。能比它还厉害，估计只有……”
“它师傅了。”一人突然插嘴，他低着头戴着斗笠，声音像是个老人。
六耳变出铁棍，青牛抵起牛角。
老人爽朗一笑，摘下斗笠黄沙即停，他微笑开口：
“六耳小友，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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