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法第1/2段
午时，他们三个又席地而坐。
刚刚，从五指山间枯竭的溪流，现在又源源不断的流淌，好似山林间的百灵鸟，活泼轻快。
老头该是为了震慑六耳，就伸手在天上一招，一片庞大的云层便拢在了他们头顶，像是连绵不断的山，延伸到了天上。
六耳真的被震住了。
它从未想过，像云那样自由的事物，原来还是可以被当作朋友来使唤。之前的二郎神、哪吒包括天蓬，对云都是粗鄙的，毫无怜悯的心……
一想到这些，六耳不由得高看这个老人，它虽不懂得人类的礼节，但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显露出了尊敬。
“你真是孙悟空的师傅？”青牛问。
“是，也不是。怎么，我不像个师傅吗？”老人的皱纹里带着玩笑。
“像像，听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口气就像。”青牛回答。
老人笑了笑，眼睛又转在六耳身上，问：“你想从孙悟空身上学什么？”
“有什么学什么，不！”它忽然记起了孙悟空先前对啰嗦的讨厌，想必师傅也会如此。“我要学七十二变！学筋斗云！”
“为何要学这些？”老人问。
“因为我想当个神，也不想死。”六耳语气急促。
“那你更想学什么？神仙？还是长生之术？”
“神仙不会死，'长生之术'听起来只是延长死的那一天。我要做神仙！”
老人撇撇嘴，伸手扶捋胡须，凝神思考，许久之后，轻声问：“教你'请神问命之术'，不能长生，你可愿学？”
“请神？我愿学！”
老人啧了一声，又问：“那我若教你'百家义理'，懂得天下运行。不能成仙，不能长生，你可愿学？”
“道理？可以可以！我就是不懂得道理，愿学！愿学！”
老人忽然面色冷清，又说：“你猴性顽劣，若不就教你'参禅入定静心'？将你的猴性改去。”
“好啊好啊！自我母亲死后，我就不再是猴了！学！学！”
老人叹气，再问：“扰你天性，也是不好，就教你'百般锻铁之术'吧。”
“太棒了，太棒了！我学！我都学！”六耳手舞足蹈，兴奋一阵后又要跪下拜师。
可老人却从衣袍下拿出一把戒尺，狠狠敲在六耳头上。
“你这猴子！”他敲了一下。
“可是无赖？什么都要学！”他敲了第二下。
“'样样通，样样松'！你也别做神仙了，不教了！”他敲了第三下，收回戒尺，起身就要走。
青牛不知老人在耍些什么，但见六耳面色呆滞一会儿，猴性上头，攒着铁棍就要朝老人打去。
老人猛地回身，戒尺一探，挡住了铁棍。他呵斥：“打我干甚！”
“你先打了我三下！我尊敬你，打一下就罢了！”说着，它收回了铁棍。“不教就不教，还说那么多诱惑我，我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猴！”
青牛傻傻地看着两人对峙，老人的个子高，牧童六耳矮，可它抬头的眼神那么倔，不畏一切。
“哈哈哈，”老人忽然仰面朝天，笑说：“有趣有趣，跪下行礼吧。”
“你肯教我了？！”
“是的，但我不会教你那些旁类之道，你既然想学七十二变，我就教你。可你毕竟是个凡物，猴性顽劣，你可能坚持下去？”
“能！”
“能不能，不是说说就行。”老人挥去六耳身上，那副emsp;老人猛地回身，戒尺一探，挡住了铁棍。他呵斥：“打我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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