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摊牌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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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尔的惨败令马克西米连政府震恐不已,革命军的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在某些部队眼里,威廉公爵已经成了恐惧的象征,不论他还统御着多少联军,只要一听到自己的行军路线与他的有交集,大多数布列塔尼将领都巴不得立刻绕着走,以至于某些保王党分子甚至不法之徒打着他的旗号就能吓走一支小型军队。然而对公爵自己来说,他的远征或者元帅生涯已经到此为止了,帝国朝廷的权臣们绝不会看着他坐大,军事委员会只会一次又一次提出自杀式的策略,直到他被打败的那一天。现在,霍尔已经攻破,联军南北交通的要道已然畅通无阻,而布列塔尼人绝不希望看到这一切。到大军围城,依靠现在不到2万联军再有什么作为,只怕困难了。离这儿最近的援军自然是洛伦茨大公的部队,威廉公爵认为,至少目前没有布列塔尼将领能与他匹敌。然而,洛伦茨大公受他哥哥——现在的东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的猜忌并不比约瑟夫对自己的猜疑轻,他未来究竟会受到多少掣肘,还是个未知数。

  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公爵选择离开霍尔,向帝国境内撤退。连日的激战使联军的补给线压力颇大,这还是在公爵派兵严加保护的情况下。尽管这意味着给那帮委员会的奸臣落下把柄,但公爵认为,他有责任让士兵们安全回家。

  果不其然,到冷风呼啸,寒气刺骨的11月初,布列塔尼的大军和委员会充满责备之意的信件几乎同时到达。此时西线的布列塔尼革命军在对卡斯特王国的战斗中已逐渐取得主动权,多支部队已经攻入卡斯特王国境内。显然,只要再来致命一击,卡斯特就很可能会求和,而关键就在于革命军能否收复港口重镇佳斯特,威廉公爵如是想到。军事委员会似乎把卡斯特即将失败的责任也怪到他头上,皇帝的御书上明显流露出对他没有攻占塞涅的不满。每每想到这,他也只能叹口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从老宰相的密信中,他已经知道布列塔尼蒙受了奇耻大辱来换取赫斯退出战争,而现在,和平只需要一个台阶就行。他们本想让自己的失败或者被俘来成就这个台阶,偏巧自己两次都打乱了委员会的计划。对于政客们而言,利益就是一切,所谓的荣誉和精神是蒙蔽国民最好的兴奋剂,而战场上的伤亡只是纸面上一个不断浮动的数据——只有牵扯到抚慰金时,这个数据才会引起他们注意。

  他越来越意识到政治上的战争远远比刀光剑影的沙场要残酷许多。思来想去,他以补给不足,人员过少为由,向首都发出了退兵的请求。

  偏巧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11月8日,赫斯帝国的皇帝,约瑟夫五世宣布与帝国治下的梅克林堡女亲王夏洛特订婚,真叫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公爵苦笑着,于是婚礼成了继自己的书信后的第二个停战理由,11月9日,赫斯帝国宣布与布列塔尼停战。打赢了数十次战役的赫斯远征军最终也落得个无功而返。当然,对于政客来说,战争与和平不过等同儿戏。

  “也不必太看贬陛下,”格兰妮亚安慰威廉道,“至少,宰相说,这桩婚姻竟然没有牵扯到多少政治利益,他们两位是大学里的老相识了,陛下这次终于摆出一个皇帝的气概,力排众议,甚至婉拒了东帝国的联姻请求。”

  公爵也只能摇摇头。老宰相此时恐怕也是哭笑不得,不知该批评皇帝的天真冲动,还是赞扬他的独立与勇气。

  婚礼在11月25日晚举行,显然考虑到了公爵的行程,威廉也用这来自我安慰,“至少皇帝还没把我踢出圈子!”他于11月13日回到国内,到16号一直忙于整顿军队和解散联军,接下来修整了一天,就又投入到看望阵亡将士家属的活动中去。当那些泪眼婆娑的寡妇握住他的手,当那些年轻的儿女用稚嫩的小手向他行军礼,说要长大参军为父兄报仇,公爵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以前每每这时,他总会失眠几天,或者干脆去酒吧里坐到深夜。碰巧格兰妮亚也是无酒不欢,于是接连两天他都在借酒浇愁,和格兰妮亚比试酒量——结果无一不是一边吐着一边被格兰妮亚扶回府邸。就这样到了24日,他们两人一大早就坐马车回首都圣赫斯堡,自然先是去看望老宰相。

  大半年未见,几多变故,自己的恩师似乎又苍老了些许,除了那刀削石刻般面庞折射出的坚毅丝毫不逊色于从前。问起老师在伏尔加的经历,威廉公爵不由又是惊讶,又是钦佩。原来凭借出色的辞令和与大元帅米哈伊尔的友谊,弗莱德里希没花多少力气就修复了两国关系,现在沙皇正乐呵呵地希望与赫斯签订更多贸易协定。

  偏巧大陆东端也不太平,西突厥苏丹哈米德四世借支持布列塔尼革命为借口向伏尔加宣战,意图夺回前几次战争中失去的土地。米哈伊尔元帅已经连夜赶往扎卡洛夫山脉抵挡突厥军队,据说前天他刚刚打败了凶悍的马穆鲁克先锋部队。至少目前,伏尔加和赫斯的矛盾暂时会被共同利益冲淡。

  “那么,马克西米连他们究竟是给了陛下什么好处?”威廉公爵好奇地问道。

  “先是一大箱菲利普宫殿里的奇珍异宝,不得不说,在奢侈方面,我们完全比不上布列塔尼人,”老宰相吸了一口烟斗,吐出两三个悠悠的烟圈,“这还不是重点,革命党人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及时享受每一个皇室少女大腿的权利(droit de cuissage)。”

  他朝威廉公爵挤了挤眼睛。

  “droit de cuissage!”

  格兰妮亚也是无酒不欢,于是接连两天他都在借酒浇愁,和格兰妮亚比试酒量——结果无一不是一边吐着一边被格兰妮亚扶回府邸。就这样到了24日,他们两人一大早就坐马车回首都圣赫斯堡,自然先是去看望老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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