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霍尔反击战第1/3段
皇帝的亲笔信与国内的报纸在同一时间寄送到了撤退中的威廉公爵部，无论是陛下的责备与不满，还是头版上冠冕堂皇的大字“公爵：我们不会在这儿作战。”，他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篝火里，然后默默注视着灰烬飘入空中。
而在布列塔尼，这场难以置信的胜利让民众们的革命热情格外高涨。装备简陋的爱国民兵击退了训练有素、名震大陆的联军，连日笼罩在塞涅上空的乌云终于透露出曙光。现在，无论是昔日拿钱卖命的雇佣兵，还是匆匆加入军队连枪都不会开的农夫，都有了一个一致的、坚定的目标：为了共和国和而战！这股无懈可击的热情很快席卷全国，让布列塔尼全境处于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与复仇感之中。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而是真正领悟了革命军的信念，这力量把他们团结在一起，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只有马克西米连政府和约瑟夫五世的朝廷知道发生了什么。尽管马克西米连和他的激进派据理力争，但议会的投票结果摆在那儿，他是被人民票选出来的，他不能违背选民的意志，尽管这意味着蒙在脸上的羞辱。
“兄弟，现在革命力量还是太小，我们必须有所取舍，绝不能多线作战。今天的耻辱，我们以后将加倍奉还。”提案的发出者，他的战友，弗朗索瓦如是对他说着，这个提案也获得了大多数代表的认可。饶是如此，这个绕不过去的坎，让马克西米连看他战友们，以及温和派的目光多了一层深长的意味。
而在圣赫斯堡，当威廉公爵巧渡瓦萨河的事迹让民众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雀跃时，约瑟夫五世却陷入了沉思。太快了，这是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尽管公爵指挥的是步兵军团，也尽可能放慢了速度，但一连串一边倒的胜利还是让皇帝陛下感到了不安，特别是当他身边的朝臣一而再再而三向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的，他的确为帝国的精兵强将而骄傲，可一想到这些都与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这份荣耀就变了味。怀揣着这份别扭的不安，9月28日夜，就在皇帝辗转反侧的时候，首席大臣霍金斯急急忙忙地为他呈上了布列塔尼革命党的密信。到凌晨，一辆不起眼的破旧马车开入了约瑟夫的皇宫内院，连皇帝自己也换好衣服走出宫廷接见来者。
几乎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次日，皇帝宣布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此前外派驻伏尔加的老宰相弗莱德里希也于两日前突然回国，他并没有此次干涉战争的指挥权，但迫于压力，皇帝也只得向他坦白了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不用说，老宰相当即要求参加会议——哪怕是以旁听的身份。事实上，在会议现场，皇帝走后他仍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把参会代表尽数数落了一通，弄得每个议员都是面红耳赤提心吊胆，生怕他得直接解散议会——他既然做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会议的结果很快公示全国民众：皇帝将亲自担任联军赫斯方面总司令，所有远征部队在战场上受大元帅总指挥，但元帅和军队也会受到皇帝的直接领导。于是，“赫斯军事总参”就在约瑟夫的朝廷一角草草成立了，皇帝也迅速以“商讨军机”为名让弗莱德里希再次出访伏尔加。这些消息自然会有人去通知前线的威廉公爵。
然而，当老宰相三分威胁七分相劝向一个官员要到作战指示等机密文件时，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转雷雨，吓得官员是两腿发软。而宰相也丝毫不敢耽搁，轰走官员后，他连夜叫来赫伯特和格兰妮亚，告知两个年轻人这件事。毫不意外，他们俩也是面无血色。
“这是送死！”格兰妮亚向来心直口快。“我们得尽快通知威廉！”于是，深思熟虑后，赫伯特将作为近卫骑兵的总指挥申请加入参谋部，便于获取情报，而格兰妮亚则会连夜赶去前线。
她几乎接连几夜都没有合眼，，一路颠簸，一路快马加鞭，连昔日遭受鞭笞的伤痕都仿佛要裂开来，双腿更是直发抖，就这样硬是在10月6日赶到前线，见到了威廉公爵。
这次的失败让联军直取革命军首都的计划落了空，于是皇帝重新下令，联军转而向南，攻克布列塔尼边境重镇霍尔，为洛伦茨大公指挥的军团减轻阻力。然而面对城坚炮利的霍尔，联军则显得士气低落毫无战斗力可言。更骇人听闻的是，据说两支布列塔尼军团正打算与城市守军一起钳击联军，他们的指挥是布列塔尼老将普利莫。霍尔的守军也就坚守不出，坐等合围。
当格伦哈德把情报火急火燎地送给公爵时，他只是毫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命令炮兵继续轰击城墙，军队原地驻扎，然后就自个回军营了。这一切都被士兵们看在眼里，一时间军心动摇，甚至有传言说，抓住的“细作”是首都的名妓女，他们的公爵正沉迷声色，无心作战，已经打算与普利莫议和。
10月13日清晨，两个东帝国士兵开小差逃离了军队，还顺走了一批军队补给。参谋部压下风声，急急忙忙清点出损失，让格伦哈德火速通知公爵。不想，这次连他都不让进公爵的营帐，卫兵收下损失清单，一口答他们俩也是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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