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斯特伐利亚的少女第1/3段
在无数王公的簇拥里，老宰相看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骠骑兵团，俨然石刻的脸也带上和煦微笑。他身后的龙骑兵纷纷举起火枪，向天空宣告胜利的誓言。
佩兰伯爵已经领着骑兵归队，而威廉径自翻身下马，一根绳子牵着路德维希，昂首阔步穿过数个线列步兵方阵。他向周遭的呐喊挥帽致敬，最后屈膝躬身，向老宰相谦卑地行上最高礼节。
“老师，您的学生回来了。”
“哟！看呐！老弗莱德的小子果真英雄！”不等宰相弗莱德里希说一句，威廉就见着老师身后闪出一座“黑铁塔”。这个老头同样胡髭花白，可往那儿一站，连骑兵都矮了下去。他硕大而筋肉健硕的身躯完全足以媲美一头老象，皮铠甲和皮毡帽胡乱搭着，尽显粗犷线条，与手中的长枪交相辉映。
“迪米特里，你这蛮子！”弗莱德里希宰相笑骂着拍了拍老朋友肩膀。“孩子，快起来吧，这一刻最高的荣耀属于你，帝国的未来！”在所有人惊羡的目光里，宰相解下自己的十字勋章，郑重地把它配在威廉公爵夹克上。
十字章闪着耀眼的光辉，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随着路德维希被俘，战士们无不觉得战争已经落下帷幕。佩兰伯爵会解送大公回都，毕竟皇帝可不放心自己的亲妹妹每日每夜沐浴刀光剑影，那些建立功名的诸侯则去留随意。而今日从第一缕霞光到睦月西沉，路德维希的国窖早已被洗劫一空，无论军民都可以享受觥筹交错的盛宴。
大公的城堡上，赫斯帝国的血色黑鹰旗帜在曙光里冉冉升起。
“再来一杯！孬种！再来啊！哈哈哈哈……”老将迪米特里已经把第三个少将灌醉成烂泥。在战役里，他统帅着鞑靼骑兵冒着枪林弹雨第一个冲进巴登军队，抢下五面鹰帜，斩杀上将中将各两员。他的大胡子随着大大咧咧的笑在空中快活摇晃，一口焦黄色大牙肆意分列着。“不能喝的是孬种！”而就在不到50米的威廉本部却是另一番光景。
舒缓的华尔兹悠然响起，无论气枪兵还是骠骑兵，把平日血染尘沾的军装像洗衣妇一般理的干干净净，有些贵族子弟甚至特地换上了鸵鸟皮长靴，香水喷遍身体每一个角落。城里有点姿色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款款而来，牵着这帮男人或粗糙或细腻的双手翩跹起舞，一时成了两只花蝴蝶相互嬉戏。也有人享受着姑娘端上的美酒，把旧日的戎马大肆炫耀着，时不时激起欢声笑语。
威廉公爵正与最漂亮的姑娘共舞，他们的脚步随着节拍前进后退，可无论距离远近，姑娘知道公爵给予她的只是最礼貌的微笑。她不诱人吗？不。公爵暗暗问自己，只是，她并不是我所憧憬的那个她。音乐暂歇，公爵松开姑娘的手，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祝你永远像玫瑰一样盛开，我的宝贝儿。”他向挽留他的声音致歉告辞，慢慢退出了营帐。
公爵向城堡的议事厅快步走去，冷月为他镀上一层银辉。
沿着石阶盘旋而上，推开古铜色大门，长条松木桌上首正坐着弗莱德里希。壁炉的火苗为人脸上送来暖流，而宰相正盯着墙壁上两幅画像和一副巴登地图出神。
威廉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左边的画像自然是路德维希大公，而右边的他却不认识，那是一个与大公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散发着文弱温和的气息。
“孩子，你知道吗，路德维希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幼弟——瓦尔特。”宰相转过身，看着他杰出的徒儿。，“只怕，又得麻烦你了。”
“老师请别这么说，我愿意为您肝脑涂地。”威廉右拳紧贴心口，迎着老师的黑眸子看过去，弗莱德里希不说什么，于是他接着说道：
“巴登的首府已被攻破，各城镇易攻难守，只有坐落于群山间的布朗堡垒坚若磐石。那个什么瓦尔特一旦被残敌借名号拥立，必定盘踞布朗堡垒。老师要我先发制人，闪击堡垒，摧毁他们的希望或者直接擒获瓦尔特。”
他看见老师点点头，末了又摇摇头。“不愧是黑威廉啊，不过答对了90%。”宰相举起佩剑，戳向地图上贝松山区南麓一个点。
“民众，关键是民众。民众不拥护我们，再强大的征服者也会有穷途末路。我要你连夜去这儿，伊斯特伐利亚的边陲小镇萨丰卡。路德维希昏庸无道，我们要利用这点，在一个明智的统治核心组建之前争取民心。有了百姓的支持，布朗堡垒只会山穷水尽。”
“可老师，为什么是一个小镇？我只听说过那儿的硝石有名。”“没错，就是硝石。你要知道不认识，那是一个与大公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散发着文弱温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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