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情苦恋幽深水(一)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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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突然间听到老爷的话,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小声回答道:“头人!贡桑玛这个小蹄子今天不是去寺庙添酥油去了吗,也不知怎么回事?是该到回来的时候啦!”

  头人一听这话,生怕错失良机,就下了死命令:“快!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即便是地缝中也要把她给我揪出来,她就是祸根,一切一切的源头,今天,我非要除去这祸根不可,不然,我们玉扎家就永无宁日了!”

  “拉索!头人!奴才立即去找!”管家回答着,转过身子,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根本顾不上大家怎么看待他。刚跨过门槛,脚下被一石头畔了一下,差一点摔了一跟斗,急忙拍拍灰尘继续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一位非常美丽的姑娘摆动着像络瑜的竹子般窈窕的腰姿,迈着轻盈的步伐,让人带了进来。眼见屋子也一亮,那双闪动着会说话的大眼睛,透彻明亮,特别是那一回眸,就好似要夺人魂魄一般。白莲般的面庞,粉里头透着绯红,度母般的娇脸,高挺的鼻梁,两排洁白洁白的牙齿,红嘟嘟的小嘴,长长的黑发就像孔雀河的波浪,一根根的小辫子千千万万,全身上下散发着美的信息,渗透着奇妙的芬芳与无与伦比的美丽。

  玉扎夫人平常看着她,也不觉生出几分伶爱之心,一切都顺着她,无形中宽容了许多,可今天也不知为啥?一看到她的美丽,反而滋生出厌恶之心感觉,而且气是越来越大,不觉大声吼道:“你这不要脸的下贱女人,我们藏家有这样的一句俗话,藏文字母不会认,只能算是半个人,而你连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所以说你连一个人都算不上,何况你还是个下贱的奴隶,心里应该更清楚,门当户对这几个字。”

  夫人的话一出,可把姑娘也弄糊涂了,她看看老爷夫人,满脸的不悦与怒气,这可从来没有见过的气势呀!咋的了?今天是咋的了?不竟心里一紧,原先的那份气息不觉凋谢了许多。心里暗想,今天,怎么啦?好象气氛有些不对头,是不是我与少爷的事被发觉了,这可咋办?一想到这,反而让贡桑玛有些安慰,得镇定,一定镇定,是福是祸听听再说,便支支吾吾地不自觉地回道:“主人,奴……奴……才不清楚,不……不……不,奴才清楚!”夫人看着贡桑玛的样子,更来气了,严厉地逼问道:“你说明白,既然清楚,为什么要勾引我的儿子?说呀?快说!”

  “奴才回夫人的话,贡桑玛没有呀!奴才跟少爷的关系只是奴仆关系,一点都没有逾越这鸿沟!”

  老爷见贡桑玛还在狡辩,就大声地呵斥道:“你这小贱人,事已至此,一切真象大白了,还满嘴的胡话,瞎话连篇,竟敢欺诈我们,简直不成体统,成何体统?自己给自己掌嘴吧!”

  贡桑玛听此话,也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像只小绵羊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大家,可怜巴巴!好象在诉苦,又好似在抗争,向夫人求救道:“夫人,我……”

  夫人看了一眼贡桑玛,恶狠狠地骂道:“小贱人,不要脸的奴才,还啰嗦什么呀?快动手掌嘴。”

  贡桑玛到了这会儿,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了,连平常对自己如何如何好,百般只顾与维护的夫人都下令了,这不死定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地回答:“拉索!”就伸出手把自个儿的衣袖卷起来,自己给自个儿掌起嘴巴子来,一下接一下,起初脸是细皮嫩肉的,没过一会,随着啪啪啪的掌嘴声,渐渐的变得红肿起来,不说贡桑玛疼得说不出话,一旁的人们心疼得针扎似的,胆小的闭上了眼,胆大的也咬紧了牙关,可就是没一人敢哼声。最后,大伙实在忍不下去了,就都侧过脸去,不敢看了。夫人见了大伙的表情,就更来劲了,还想让她继续打下去,头人见如此下去,怕出事,便一声大喊:“好啦,停下来,停下来,不要打啦!”

  “不行!继续打。”夫人狠狠地下令道。心乱如麻的贡桑玛,重重地打在自身脸上的手掌已经全无感觉,那脸颊红彤彤的,血丝累累,还不停地抽打着,抽打着……头人见了就再次吼叫道:“我说不打就不打,贡桑玛住手,给我住手!”

  “拉……拉……索!”贡桑玛听到头人的喊声,才猛然回过神,呆呆地慌忙停住手。可夫人还不解气,又凶狠狠地骂道:“你看看,头人你看看!特别是她那双勾魂的媚眼,那双勾人的媚眼,这就是狐狸精。真是人识不透人心,棍棒识不透狗心,居然打起我们玉扎家的主意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管家,管家!”

  管家听到夫人的呼唤,本能地立即上前伏下身子,回答道:“拉索!拉索!夫人,有何吩咐?”

  “拿刑具,快去拿刑具执行家法,把她那双媚眼给我挖了,看她以后如何去勾引人,再去为害人!”

  管家一听说要挖贡桑玛姑娘的眼,这可让她吃惊非小,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说话都有些吞吐了,身子都颤抖起来,睁大眼睛说道:“唉!挖眼,拿刑……刑……具……”

  夫人见管家愣住了,小声嘀咕着,更加来气,大声吼道:“管家,管家!你犹豫念叨什么呀?快去,快去……”

  管家更被夫人的喊声给吓坏了,急急忙忙上前一步,把本来就弯曲的身子,弓得更底了,有些木讷地回答:“拉索!拉索!拉索!”

  随着管家匆忙,慌乱地退出了房间,一种恐怖的气息立刻布满整个房间,甚至渗透到了每一空隙,滚滚扑面而来,差点让人窒息。两条腿都站不直,哆嗦不止,差一点就跌倒而下,贡桑玛强力支撑着,才勉强没有倒下。特别是当她知道少爷也被关起来了,救自个儿已经望尘莫及时,脸色由白变红,变得通红。感觉天旋地转,平时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也变得特别的刺耳,声声扎心;眼前奔跑的公鸡也变成了死敌似的,特别是伸出脖子喔喔的叫唤声,是那样的恶心;还有那狗日的九嘘三十八唵没完没了的驴叫声,真是厌烦至极,恨不得让它们统统消失,不要再烦自己。其实哪管得了这些,眼前晃动的一切的一切,都无一例外地让人不好受,让人怒从胆边升起,恐惧从地里往上冒。他心里寻思着,完了,这回真的完了,从头人、夫人,又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读出来,平常的那份温暖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看自己的眼睛是不保了,她心里也明镜似的,作为佣人奴隶,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主子的手里,想怎么就怎么?说挖眼也是很正常的事。突然,她仿佛从对生的渴望,对爱的乞求,还有惊吓、恐惧、慌乱、无奈、彷徨与绝望中走了出来,得到了一丝半毫的希望,不觉心有些镇定了,脸色也由红紫变成了原有的血色,痛苦的嘴角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下定了决心,看起来如不说出实情,已经怀孕是逃不过这一关了,于是就小声说道:“头人、夫人千万使不得!贡桑玛已……已……身怀少爷的骨肉!”

  头人与夫人一听此话,肺都气炸了,两人的世界就像天塌下一般,同时逼问:“什么?你说什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的!”

  贡桑玛眼看头人与夫人发疯的模样,她可头一次见到,吓得心里都没底啦,把眼睛睁得白豆一样大,汗也下来了,腿肚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张开变了形的小嘴巴,小声地回答道:“头人、夫人!你们什么时候听过贡桑玛说假!”

  玉扎东赞一听这话,也犹如当头一棒,气得立即站起身,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来回走动起来,连连哀声叹气道:“哎!哎呀!班钦仁布这个混小子!不听劝阻,把我们的话当作耳边风,这回闹出事了吧!”

  “怎么会呢?少爷不仅老实听话,又孝顺,是几个孩子中最最听话,乖巧聪明的一个,发生这等事,一定会先告诉我们的,不会,绝对不会的!贡桑玛你快说,是你故意说的假话!”夫人也迟疑地说道。

  “回头人、夫人的话,真的,贡桑玛说的是真的!”

  “啊!真是不得了啦!要翻天了。头人,你听听,这就是你教出的乖儿子,未婚先育,连小……小……孩……”夫人尖叫。

  “好啦!好啦!大惊小怪什么呀!贡桑玛,头人问你,你们都相好多长时间了?小孩子都怀几个月了?”

  “头人,自从奴才刚刚踏进玉扎府,第一天服侍少爷开始,少爷就……已……已……经三个月了。”

  “班钦仁布少爷知道你身怀玉扎家骨肉的事吗?”

  “奴才回头人的话,少爷不知道。”贡桑玛姑娘回道,就见管家领着行刑师进来了,她不禁颤抖了一下,头人见了,便喊道:“管家!”

  “拉索,头人!”

  “管家,你老实回答:贡桑玛说,少爷与她来往都几个月的时间了,是否真实,是真的心疼得针扎似的,胆小的闭上了眼,胆大的也咬紧了牙关,可就是没一人敢哼声。最后,大伙实在忍不下去了,就都侧过脸去,不敢看了。夫人见了大伙的表情,就更来劲了,还想让她继续打下去,头人见如此下去,怕出事,便一声大喊:“好啦,停下来,停下来,不要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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