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圣湖与鬼湖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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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佛学经典《佛学小辞典》中,又把圣湖称为“阿耨达池”。

  在印度,它的名字叫玛那沙罗发尔——玛那沙湖。印度人认为这里是天鹅之王的住处。

  走进古寺下面的吉吾村。村里有一温泉,以前一直没人管理,当作废池使用。前年,来了一个外国旅游团,投资修建成简易洗澡池。四周用木板纱布围住,分男女二间。约5米长,3米宽。

  据村长介绍,现澡池实行收费制度。我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未亲临洗浴。这水池位于圣湖畔,为温泉,含多种矿物质,在此洗浴,也可称圣水之浴。

  车,沿着圣湖,在砂石中飞驰。往窗外望去,见湖水荡漾着碧波,随风冲到车旁,又击拍着浪花退去。

  “看,那里有呱呱鸡。”公安处的洛桑组长猛地发出惊呼。

  大家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果真有四五十只野鸡,在荒地上伸长脖子,惊慌乱跳,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停稳车,赤烈局长和我疾步下去,抢拍鸡群照片。当我俩靠近到约3米了时,它们依然如故,孤傲地迈着步子,显得十分安然。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只走在最前面野鸡,高度戒备,急叫着向悬崖冲去。

  这野鸡,当地藏族人称为“呱呱鸡”,以其声音而称谓。其大小与鹌鹑相同,毛呈灰色,带有斑点。

  野鸡,发出声声惊鸣,一只接一只,向悬崖疾飞而去。

  崖壁上,一蓬野生植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深植扎根,生命力极其顽强,与恶劣的风雪相抗衡。翠绿怡人,恰似人工加工的盆景。

  在阿里,这极其罕见、唯我独尊的植物,实让人感触很深。现尽收我镜头之中,珍藏于心扉,成为我今后人生中奋发前进的动力。

  局长和我回到车内。大家又踏上了去粗果寺的路。

  粗果寺,离吉吾寺约2公里,需绕湖而至。据寺里喇嘛说,东风汽车也可绕湖而行,前几天刚有人试过。该寺位于土岩悬壁之上,是个不大的古寺。有一羊肠小道可通往寺内,比圣湖高出约50米,爬起来却很费力。当我们刚下车往上爬时,就见寺前有一喇嘛,光着臂膀,向我们挥手示意。

  一行人,艰难地爬到半山腰。见有一山洞,已被油烟熏黑,显然已有些年头。内住一位戴白帽的尼泊尔佛教徒,为男性,默然静坐。很可能是从尼泊尔来转圣湖之人。

  转圣湖,并无定期。有转一圈的,也有转两圈、三圈者,更有甚者终身转湖。只要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转圣湖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的携带牦牛羊群,有的全家倾巢而出,有的全村人出动,也有成群结队的外国游人。这些外国人,一般雇用当地藏民牦牛驮运必用品,悠哉悠哉地跟随向导转湖,参观古寺,实为一大快事。

  爬至寺门,众人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跟随喇嘛进了寺内,才发觉肚子已饿。我们取出饼子和麻花等食物,和着酥油茶,不一会就消灭干净了。

  寺内,共有两名喇嘛,主持为68岁的索朗多吉。他于1970年从印度归国。赤烈局长想方设法地想从主持那儿借经书翻阅,但主持婉言谢绝了。

  此寺前几辈主持,曾多次被邀至拉萨各寺讲经说法,详细记录来回途中的所见所闻和各地风土人情。这对考证当时阿里历史,有着极重要的研究和参考价值。

  我拿着照相机,穿过大门,爬上梯子到屋顶,跳入寺庙后房。突然眼前一亮,见约100多块石刻,镶于墙上,上刻有马头(戴面具)人身像、金刚、度母等,或着虎皮,或着蛇皮,或着狮皮,形态各异,活灵活现。可惜的是,后人给其绘上色彩,分不清其年代之久远。颜色倒很丰富,造型奇特,加之着彩绚丽、线条流畅,可算一个小型石刻博物馆。

  石刻的题材、风格各有差异,线较粗犷,构图精密,掺杂佛教内容,加上刻工细腻,更增加了装饰趣味。

  我时时按动相机快门,给魅力独特的石块,分别摄了像,让其重获艺术生命。

  “喂,拍够没有?我们要走了。”不知次珍从哪儿冒出来。

  “马上就好。”我敷衍道。

  “这么好的石刻,光你一人享用,太自私了吧?”她又说。

  “没来得及告诉你嘛。”我回答。

  我边说着边拍完最后一块,就拉着次珍出来了。

  3点多钟,我们又顺着圣湖到达吹果寺。

  前段时间,我在西安行政学院学习期满后,回到拉萨,专程到自治区文联看望次仁玉珍副主席。不知是她写的那篇《圣门外的残生》打动了我,还是她的一番话语打动了我?或是自己家中也有一位年逾古稀的老母亲之故,我深深地被次仁王珍副主席笔下和言语中的次仁央宗老人的遭遇所感动!

  恰逢下雪,望着纷纷飘飞的雪花,我更加为生活在吹果寺下的次仁央宗老人担心,她是不是还呆在小得可怜的屋内期待丈夫归来?是不是还在祈祷未来的乐土?她身体怎么样?一系列的问号,总在脑海中萦萦缠绕。

  雪过天晴,我们一行人走出寺门,只见一老妪在墙脚下晒太阳。她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抬着眼镜,注视着来往之人。

  我心想,这可能就是次仁央宗老人吧?

  急冲冲地奔去,随后公安处的洛桑、国庆也跟着,次珍更心急,蹦跳在最前面。

  “姆拉(老阿妈),你是不是次仁央宗老人?”次珍蹲下身,用藏语问道。

  “是阿!你们是谁呀?”老人用右手推了一下老花眼镜,嘴里嘀咕道。

  老妪,正是我日夜牵挂的次仁央宗。

  她,住于吹果寺右前方,边防检查站对面的小土屋里。屋内,光线暗淡,摆有一小瓷盘糌粑,几个小破碗,一条破毡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寒酸之至。快过冬了,没有炉子、柴火,怎样度过奇寒无比的冬天啊!

  我赶紧跑回吹果寺,给老人家取来一瓶冒着热气的酥油茶。

  赤烈局长又特意取出一些麻花,递到她那布满皱纹的手中。她急速地把麻花放入怀中,选了一小根往嘴里送,那掉了牙的嘴,无力地咀嚼着。

  次珍倒着酥油茶,一碗接一碗地递给老人,老人毫不客气地猛喝着,那贪婪的神态,让人直想哭。

  此时此刻,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给老人买个暖瓶。遗憾的是,寺里商店没货。后又跑至边防检查站也没有。买暖瓶的事,只好暂搁下来。

  后到普兰县城,我才了却心愿,终于给老人买了一个暖瓶。待我们检查工作完毕,又回到吹果寺时,我将暖瓶送至次仁央宗老人的小土屋。但老人执意不要,说是眼力不好,怕把暖瓶打烂。我再三恳求老人收下,可她迟迟不恳接受。

  经了解才知道,吹果寺的僧尼,一直都供养、照顾着次仁央宗和其他四位孤寡老人。先前,寺里人曾给过老人一个暖瓶,因她眼力不好,将暖瓶打坏了。后老人一直不敢再要暖瓶。

  实在没法,我只好将暖瓶交与寺里一喇嘛,让他代为保管,并嘱咐按时给次仁央宗老人送酥油茶。喇嘛伸出大拇指,直喊“亚古都”(好),表示谢意。

  我们一行人,还把剩下的糌粑、饼干、麻花等食物,全送给老人,略表心意。

  次仁央宗,属阿里地区革吉县亚热区罗马乡人。她与其丈夫桑木一起生活了近40年后的某一天,桑木借拜神山之际,从罗马乡出发,在神山脚暂搭起帐篷,要回了次仁央宗手上的订婚戒指,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走了贵重东西,逃之夭夭。

  次仁央宗,在帐篷里痴心地态各异,活灵活现。可惜的是,后人给其绘上色彩,分不清其年代之久远。颜色倒很丰富,造型奇特,加之着彩绚丽、线条流畅,可算一个小型石刻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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