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番邦来客第1/2段
道士眼见这几个身影从雾中走出，身着绛红长衫，月白长裤，腰系革带，脚蹬皮靴。再一细瞧，其中一人是披肩编发，一人是汉式束发，其余四人均头戴绛色矮帽、随身携带包裹，这四人中有一人身长八尺，膀大腰圆，肩上扛了一个巨大麻袋。
扎着汉式束发的男人上前给道士作揖，问可是店家。
道士回礼，说店家现在后厨，自己也是住店的。
那男人应了，回身走到披肩编发的人面前回话，说的是道士听不懂的语言，说罢一队人向店内走去。
道士不好多看，踱步去檐廊上看雨，一边想着曲生说过，崇岭关下雨就有瘴气，这几人怎么上来的？
当时汉人无论男女均着裙装，看这几人打扮，应不是汉人。那编辫子的像是首领，余光打量，身量体格却比其余几人都要矮小；会说汉话的男子行止有礼，长相清俊，是汉人模样；其余四人络腮胡须爬满半张脸，帽檐之下，看不清容貌。
眼下朝廷与番邦多有战乱，而国家积弱、无力抵抗，屡遭番人打击。这几人不明来头，未知其好歹，且观望再说。
时近正午，曲生将肉糜混了杂粮做饼，腌制鹿肉备烤，拿了新鲜时蔬，一旁煮着豆饭，打算将午饭一并做了。
刚上手不久，听见前厅有人高声询问店家何在。
曲生放下手中活计，前去相迎。
“店家好，阴雨天气无法赶路，恳请留我几人歇脚片刻，雨停即走。”依旧是束发男人上前交涉。
曲生见是番人，忽然热情全收，冷下脸说：“小店客满，恕不接待，。”
束发男人从旁接过一只钱袋，打开捧给曲生，是一小袋黄金。
“只求一个避雨落脚的地方，不用客房，还望店家收留。”束发男躬身作揖。
曲生冷笑道：“你怕是误会了，本店不接待匈奴人。”
束发男一愣，回说：“我们不是匈奴人，是东胡人。”
曲生听了，沉吟片刻说道：“恕某直言，无论是匈奴人还是胡人，你们几人独自行动、撇开官道、走这偏僻路段，却是为何？既已入关，来到中原属地，主人让留便能留下，我不留人你还能强住？”
束发男一时语塞，编发人这时走上前来作揖道：“听明白了，先生不留人，是为着国仇家恨？”
曲生听其声音，观其容貌，竟是个女人！
他这小店极少迎来女客。
这女人身着长袍长裤，依稀可见丰胸细腰、身材窈窕。脸庞是小麦肤色，高鼻深目，发色浓黑，眼眸深棕清亮，不可谓不美丽。她说汉人的话，语调略显奇怪，但这水准已属不易，定是专门学过。
曲生答：“是我一人好恶，上升不到国仇家恨。不必多言，请便吧！”
正僵持中，曲生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叹：“这美人儿长得奇！与我西北女子和中原女子又有不同。”
原来是山鬼和尚闻得厨房肉香幽幽醒转，去后厨将一盆未及烤熟的生鹿肉吃了个精光，却只得半饱，听见前厅有人讲话，前来探看。
和尚边说边抄着手色眯眯奔女子而来，束发男人横过身来挡住和尚去路，眉宇间十分不悦。
“汉人讲究‘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何况这位身着佛裳，为何出言如此轻薄！”束发男人手握腰间剑柄，蓄势待发。
同行的其余三名络腮胡壮汉，也分布在女子身亮，不可谓不美丽。她说汉人的话，语调略显奇怪，但这水准已属不易，定是专门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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