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袭匈奴第2/3段
塔拉守卫在额尔德木图的身后，他的主人能够轻易折服这些草原上的各部首领，指挥他们如臂驱使，能够跟随在这样伟大的主人麾下，足以令这个敦厚的草原汉子热血沸腾，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而如今已经贵为右贤王的侍卫队长。在他看来，他主人的睿智和勇武是腾格里对草原子民的恩惠，低贱的奴隶因为功绩而被提拔，那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大胆提出两路进攻南燕，让燕人首尾不能相顾，无法形成优势兵力。塔拉敬畏地看着他的主人，他相信任他的主人更甚于相信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击败这大草原上的雄鹰，燕军当然也不行。
此刻的额尔德木图却是眉头紧锁，中军的战况他已经得到初步的了解，他还无法充分理解燕军的意图。偷营？虽然暂时能牵制主力，但是已经很难形成威胁了……诱敌？那支突然出现的骑兵还不是伏兵吗，难道还有伏兵隐藏在暗处……声东击西？牵制住中军主力，诱导其他两路来援，然后集中攻破损失最重的左翼……还是撤退？燕军已经不能守住城池，所以打算扰我视线，悄悄溜走……
额尔德木图还是不能确切知道燕军的意图，冒然出击很是不妥。
“报！前营的燕军骑兵大约有万余人，后营的燕军亦有万余人！”
盏茶过后，又有斥候来报。
“前营已经稳住阵脚，燕军已经撤出营门，只是在营外放箭叫嚷！偷袭后营的燕军趁前营混乱，偷袭得手，已经占了上风，情势不妙……”
“洪涛山北大营、高柳有没有异动？”额尔德木图缓缓闭上眼问道。
另一个负责联络另外两路匈奴军的大将出列道：“昨日傍晚收到两位台吉的军报，洪涛山北大营和高柳驻军没有异动，即便有异动，两位台吉各自率领两万兵马，必然能挡住。”
“嗯，传令前营无令不得追击，调拨三千人马支援后营！”额尔德木图想了想又道：“传令！右翼铁弗部遣本部一万五千兵马截断燕军归路，无令不得追击，左翼不动以防燕军突袭，帐下千夫长与我出帐查看！”
燕军很快就在匈奴的援军支援下失去了有利局面，只得被慢慢逼退出去，王进和田垒既不气馁，也不焦虑，全军且战且退，既不急退也不猛攻，就仿佛要等匈奴人来追似的，夜间视野太差，匈奴人见此反而不敢贸然追击，生怕被引进了埋伏圈。双方折腾了大半夜，直到王进领军从东南方向撤退、田垒向西北方向撤退后匈奴人才觉得事有蹊跷，但已经太迟了，且不说平城的燕军早已离开多时，单是折腾了半宿，也人困马乏没了半点士气。
额尔德木图望着眼前人去楼空的平城，一声长叹道：“到了此处，战火才刚刚燃起啊，不知又要有多少草原儿郎魂归于此……”
“传右贤王令，右翼为先锋，即刻出发追击燕军步军！只需拖住燕军，等待大军来援即可！”
右翼几个部族唯铁弗部马首是瞻，铁弗部的族长敖日格勒一拍大腿道：“左翼的格日勒那个老山羊被荆棘扎破了舌头，现在该轮到我铁弗部勇士来碾碎这些碍眼的毒刺了。”
敖日格勒年轻时曾与格日勒争夺草原明珠，结果一向狂妄不羁的敖日格勒居然被当时还籍籍无名的格日勒拔了头筹，此事一直是他梗在心里的一根刺，此时格日勒损失惨重，他着实暗爽了一番，又想到燕军已如强弩之末，正可一举击溃，白捡的功劳就在眼前了！“勇士们！南边朝廷的财宝和女人就在我们的眼前啦，拿好我们的弓和箭，喂饱我们的战马，半个时辰后，全军开拔！”敖日格勒豪气万千，大有一举扫平南朝的气势。
平城离高柳虽近，但是之间的联系早被匈奴军切断，如今燕军也只能舍近求远，渡过御河，朝洪涛山大营撤退。
“此处距西御河渡口只有二十里地了，吩咐下去，全军加速前进，渡过西御河再做休整！”墨璩扬着马鞭对传令兵道：“增加斥候，务必掌握匈奴人的所有动向！”
虽然有马匹代步，但是连续急行军半宿，刘辙这个半道插队的新兵蛋子还是腰腿发麻，而墨璩所带的这支步兵却是货真价实的精锐之军，此时不但行军有序不乱，还能继续提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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