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本性难改，堵不如疏第2/2段
司夜微微动容，妙光此举至少要拖累他上千年的修行。
只是为了偿还那些本不属于他的因果便甘心做到这种地步，这是何等的觉悟。
妙光忽地笑道：“嘿嘿，这些因果相比起我当年造的那些孽障来讲，已经算是极少的了，那么算起来我还是赚了的。”
司夜摇了摇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生灵蒙昧之时，杀生本就不是什么过错。
他是了解妙光的过去的，它在曾经灵智未开，全凭本性修行之时倒是凭借天赋神通害了不少旅人性命。但开智后却因为好奇在世俗城镇里听了两年蒙学，便不再害人，反倒因为救助了不少人类被当地奉为山神。
后来有魔道散修要杀它炼宝，他一怒之下现了本相，杀了那散修后还杀了不少辅助的猎户，然后便见着了他师父，金光寺前代主持，微觉法师。
微觉法师并不以肉眼视人，万千生灵于他看来不过是本性各色。他见妙光本性澄澈，罚他为诸猎户赎罪百年后便度他入了佛门。
他也认真勤勉，在那百年里保那些猎户后代衣食无忧，乃至教他们读书，让他们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仅十年不到，无一家不原谅他。如是看来，他哪有什么深厚的罪孽。
此事放在常人眼中，只会觉得他作为一个妖怪，杀的人不够多呢。
“既然方丈大师心意已定，我便不再多言。只是一年之内，天地之间或有劫难，到时候若实是事不可为，望大师还是以自身为重。”
司夜看出妙光佛性深厚，早已勘破欲界爱住地，相当于道家阴神巅峰，已经孕养出纯阳，随时可以突破更高境界。
但他心境虽在，却迟迟不肯放下那些因果，不得突破。
若是寻常时候倒也罢了，但他皇姐与那魔影完全就是一副应劫之人的倒霉模样。而且天道与他父皇之争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此次很有可能会酝酿出一场席卷此界的大劫难！
那时候妙光再困守此境可就有些危险了，光他知道的，此界馋他身子炼器的人可不在少数。
妙光点了点头，谢过好意，至于到时如何，便到时再说吧。
于是司夜便回转正题道：“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助他二人修补根基，他们道基乍一看没有什么隐患，其实问题大着呢。”
妙光以法眼一观，果然发现几处异常，奇怪道：“长公主乃是梦觉道体，另一人乃是真魔种，这都是极佳的修道资质，为何会有这许多问题，莫非无人指导？”
“何止，我皇姐才刚刚修行八天，另一人更是数个时辰前才开始修炼，我觉得他们能够如此突飞猛进还不死，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哦，原来如此。”妙光毕竟已经是千年的妖怪，见多识广，并无多么惊诧。
他以前在此界围观正魔之战时，还见过一蹴而就直入阳神之人呢，虽然那人半刻钟不到就挂了。
“情况我已经知晓了，但最近南方的那只癞蛤蟆不老实，老是想吃了我，所以我最多只能给你一滴功德净水。”
“这……不够啊。”司夜挠了挠头，试探问道：“要不我拿莲子换？”
妙光气的直吹胡子瞪眼，怒道：“那本就是你从我寺里功德池拔走的！”
“咳咳，你别乱说，它是自己飞出来的。”司夜语气弱弱的道，他也是后面才知道，他师父当年带他金光寺走一遭完全就是居心不良。
“放心，老衲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么。这事你既然主动提出来了，想必已经可以分出一些子株了吧。”
“嗯，目前可以分出一株，我会完全撤去其上的意识，只要寺内用心蕴养，恢复往年光景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时间问题。”妙光语气幽幽道：“不就是一千年么……”
司夜假装没有听到，继续交易道：“这至少得值三滴吧！”
“这还真没有，寺里统共四滴，你当那东西是什么寻常事物不成。而且其中一滴孕养智慧摩尼珠，我还要留一滴以防不测，最多给你两滴。”
“这数千年的古刹，就没有一点儿存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好歹是个皇子，总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倒是，两滴就两滴，不过后续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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