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伐楚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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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思思,我的鼻烟壶呢?”

  姬成玦一边系着自己的官服腰带一边问道。

  大燕,皇子不出意外都享亲王爵,自有成定式的蟒袍以备,但古往今来,但凡有志向的皇子,相较于蟒袍,更喜欢穿官服,这意味着自己在朝廷里有差事,意味着自己不是那种纯粹的闲散米虫王爷。

  六皇子观风户部的差事一直担着,以皇子的身份加尚书衔会显得吃相过于难看,破坏游戏规则,所以,身为皇子同时又是户部实际掌控者的姬成玦,平日上朝和在衙门里穿的,其实是六品官服,但被刻意摘去了一些具体的样式,差不多,就是个白板。

  但姬老六倒是挺喜欢这衣服,穿得舒服,自在。

  这就和郑伯爷不喜欢穿金甲一样,越是亮丽夺目的衣服,其在穿着舒适度上,必不可免地会打上折扣,蟒袍,也是如此。

  姬老六觉得,龙袍,应该穿得也不舒服吧。

  “夫君今日还要带鼻烟壶?”

  今日,是三皇子发丧的日子。

  因为三皇子是为了救驾而死的,所以陛下下旨,以国丧发之。

  “带,为什么不带?”

  “这里。”

  何思思将自己相公最喜欢的那个玉髓佛手鼻烟壶递了过去。

  姬成玦拔开塞子,对着鼻子吸了一气,眼睛闭起,随即缓缓张开,口中也长舒一口气。

  鼻烟壶的重点向来不在里头,而在外头,不是拿来用的,而是拿来把玩和显摆的。

  姬老六坐上了张公公的马车,马车内,准备了今日的早食还有两块白布。

  将白布绑在手臂和额头上,姬成玦身子微微往后靠在车壁上。

  马车过街时,一股肉香飘散过来,是煎饺的味道。

  “张伴伴,买两份煎饺来尝尝。”

  “好的,主子。”

  张公公停下马车,去买了两份煎饺递送了过来。

  姬老六吃得津津有味,马车刚到宫门口,他正好吃完。

  下车时,

  张公公着急地提醒道:

  “主子,嘴,油。”

  姬老六笑了笑,用官袍的袖子擦了擦嘴,随即,将袖口向身后一甩,看着面前这座巍峨的宫门,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

  今日来上朝的大臣们全都绑了白布,按理说,皇子治丧,不至于这般隆重,至少,波及不到燕京的文武百官。

  以往,宫内或者皇室的哪位贵人逝世,大家伙至多这两天禁个饮宴就是了。

  “三哥啊,三哥啊………”

  四皇子在身边两个宦官的搀扶下,一边嚎着一边往宫门过来。

  他的马车,停得比往常要远一些,所以步行距离,比以往也就长了不少。

  姬成玦循声转身看过去,然后就站在那里,面朝着自己的四哥。

  “三哥啊,三哥啊………”

  四皇子姬成峰踉踉跄跄地过来,

  然后,

  他看见自己的六弟,

  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姬成峰忽然间,有些局促。

  他不知道这股情绪源自于哪里,但却真真实实地在自己心里出现了。

  “四哥。”

  “嗯,六弟。”

  “过了。”

  “………”姬成峰。

  散伙饭,其实已经吃过了。

  离别之情,也都在那一晚的酒里了。

  在事发之后,姬成峰不是没有想过老三的死是否有猫腻,不,确切地说,老三的死,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他是老早就从兵部那里获得了一些风声,父皇有意再开国战;

  然后,

  老三放出来了,

  然后,

  老三救驾死了。

  这么巧?

  怎么就这么巧?

  同时,他也回忆起了那一夜,老三从湖心亭出来的第二天晚上,兄弟几个一起聚在一起喝酒为老三“洗尘”;

  太子没来,只送了酒;

  按理说,依照太子平日的习惯,他是不会放弃这种表现出自己仁义兄友弟恭的机会的。

  而老六,

  那一晚却很反常地大骂没来的太子,

  骂他冷血,

  骂他残酷,

  骂他无情,

  后知后觉间,

  姬成峰忽然意识到,老六,他真的是在骂太子么,还是在骂?

  老五姬成玟陪着平野伯一同离京了,因为起晚了,平野伯也没等他,所以他火急火燎地追出城了。

  所以,

  姬成峰现在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原本老五在时,他还不会那么孤单。

  现在老五人不在这里,他忽然有一种好无助好心慌的感觉。

  且这种感觉,在看见一脸淡定的姬成玦时,达到了顶峰。

  合着,

  你们都猜到了,

  就自己被蒙在鼓里?

  联想起老五离京前对自己说的“有用”“没用”的话,姬成峰忽然觉得,老五可能也早就猜到了什么。

  这种被完全孤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这种自己居然是智商洼地的认知,也真的很难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姬成峰接受。

  但他不得不自己按着自己的脑袋,强行让自己接受。

  其实,

  姬成峰今儿个的眼泪,倒不完全是假的,他是真的哭出来了,并不是在演戏,也没去涂抹生姜。

  不过,并不是在为老三而哭,而是在为自己而哭。

  一想到,

  爹弄死了他自己的一个儿子,也就是他姬成峰的同类;

  而另外几个同类,居然都能提早预判到这个结果,偏偏他后知后觉;

  都是一个爹生的啊,

  凭什么啊!

  姬成玦眼帘微垂,

  平淡道;

  “姬家男儿,流血不流泪,出息。”

  当弟弟的这般对哥哥说话,是很没礼数的,但这话从姬成玦嘴里很正常地说出来,姬成峰也很正常地听进去了。

  他擦了擦眼睛,

  强行平复起心绪。

  姬成玦则绕过了姬成峰,走到宫门外的官道上。

  姬成峰有些好奇地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

  那里,

  一群年轻官员齐齐走来,和其他大臣所不同的是,这些年轻官员身上缠绑着的,不是象征着伤感悲哀的白布,而是喜庆的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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