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心散了第2/2段
刘长风正咀嚼着“适应期”这三个字的意思，马上回过神来，说：“你说说。”
刘和说：“孩儿认为，一定是有外部的力量，在离间三山四寨，打算像撬蚌壳一样，把归义庄撬开。这是秦国张仪的连横策略。挑选了归义庄忠诚度最不稳定的人下手，想把归义庄翻个底朝天。”
“你是说，野利公干的？”三叔压低了声音，说。
刘和说：“还未知呢。但野利公真的是不可不防。他带着800骑兵，就敢在会州府驻守。以西夏人的脾性，这一年来竟然无风无浪地守在城里，这很反常。”
三叔陷入了回忆之中：“野利南云上任不到三天，就单人独骑来到归义庄，把三山四寨逐个拜访了。我看他的气质，真是儒雅，跟别的西夏人不一样。”
刘和说：“但是您给我们说过，野利公是个厉害角色，因为他敢单人独骑来。”
“只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会出奇招。”三叔盘算着，“他带了800骑来，这一年来礼贤下士。
从咱们家来说，野利公先是请你二叔出山当都头，你二叔不肯，西夏人也反对得很凶，后来是张王爷说话，你二叔勉强当了个刽子手。”
“这是对咱们汉人的作践。二叔是会州、兰州、河州一带最有名的武林人物，却屈尊当刽子手。我一直不赞成二叔去当刽子手。”刘和说。
“这个不提也罢。一年来，野利公兵马未动，虎豹山和红土沟的两拨强人就火拼了个两败俱伤，钱粮富足的黑堡子一夜之间被零波山屠为平地。这都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以前都是山头之间小打小闹。”三叔说。
“离间计、隔岸观火，这些手法，一定是野利公了。咱们三山四寨一旦内讧火拼，一定是野利公收益最大，趁火打劫的多着呢。”刘和说，“恐怕下场跟黑堡子差不了多少。”
三叔说：“小孩子你不要乱说。”
“非但如此。孩儿担心，屈吴山会跟史家寨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史太公是信佛的暴脾气，现在被气倒，正是史家兄弟瞒天过海的时候。要说乱，一定先从史家寨乱起来。”刘和说。
“有些道理。”三叔说，“史快风真的可能乱来，但张中原未必啊！”
刘和愤恨地说：“我听舞哥说，这次云哥在屈吴山吃了亏。张百川一再说，咱们三山四寨的人都是张家的家奴。三叔，张中原一统三山四寨的想法，不止一天了。”
“这我倒是知道。他想在归义庄建国，以此来恶心一下大宋王朝。何苦呢！大宋不理会咱们。”三叔敲着烟锅内的余烬，说。
刘和说：“咱们刘家人耿直，总是一味地忠诚。世道乱了，该耍耍手段，玩玩新花样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三叔不再说话了。
刘和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三叔您还是很灵活的，您跟周围各个山头上的强人，都多少是有点交情的。这是您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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