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还站着一棵水杉树(散文)作者:蔡光第2/3段
“钉钉当,钉钉当,”浙江的货郎挑着货担,从溪边石路向水杉树走来,把货担放在石桌边地上,也不客气拿起碗喝茶。
货郎放下茶碗,人们围着他货担买糖,有人摸来二三分钱,有人把藏在身上的牙膏壳拿来换糖,静静的溪边热闹起来。
货郎把刀片按在四方的板糖上,又用小锤子在刀片上轻敲几下,薄如指甲麦芽糖就脱出一片,他一手收钱收货一手递糖。
有人把糖片送到花妹手中,似答谢她的那碗茶水,却又找货郎交涉:给的糖太少,再补一片。
货郎脸露难色:再给,我要亏大本。他嘴上虽这么说,手不情愿地敲下一块指甲那么大糖补给那人。
那人不嫌少,放进嘴里嚼几下,肯定说:这薄荷糖够味。
货郎抹一把挂嘴角上茶珠,掀开刚盖上橙色毛巾,拎着小锤子和刀片,叮叮两下,敲出一根食指粗的糖给花妹。
有人问花妹:“给我儿子当媳妇?”花妹红着脸低下头。
那人又问了几遍。花妹急了:“问我干嘛?问我哥去。”
人们哄然大笑:“问他?又不是他嫁人。”
花妹:“我哥肯,我也肯。”
人们又哄然大笑。
货郎也插话说:“嫁给浙江人好,地方平路好走,没有高山。一眼看去,天和地跟床铺和被子一样合在一起。”
年轻人起了醋意:“你敢动她心思,小心打断你的腿。”
货郎毕竟生意人,不生气,只裂嘴傻傻地笑。
又一个夏天来了,一场台风过后,水杉树得病,绿色的枝叶枯黄像被火烧过一样,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枯叶。
花妹说水杉树病了。哥哥说那是换新叶。
花妹不信。哥哥说不信,等他挑担去县城回来,绿叶就长出来。
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哥哥去县城路上出事了。
花妹听着消息两眼一黑,觉得天塌下来,溪两边尖尖的山峰倒塌下来,水杉树好象也横倒路上。
生产队帮助料理了哥哥后事,队长把花妹安顿到家里。虽然站队长家门前看得见花妹家,但也有二公里远路程。
花妹住了三天,就闹着回家去。队长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一座四周都没房屋的孤单房子里,叫自已老婆去作陪,花妹说啥也不依。
队长在花妹家门前石头墙上堆上—堆干柴,又吩咐花妹说:晚里遇上紧急情况,就划一根火柴把柴点着,看见了火光,他就会赶进来。
队长就怕三更半夜里,看不见花妹点的火光误大事,把床搬到门前屋檐下睡。
花妹不用下地干活,队里按一个劳力给分谷子。
时光就这样打磨着花妹的日子,水杉树的绿叶越来越少,好像一个患病的老人,纵然长出小小的绿叶,还是一天天枯萎下去。
一天下午,队长老婆着急赶到田头:“花妹给人拐走。”
队长问“:谁说的?”
&e。一眼看去,天和地跟床铺和被子一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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