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探凤凰老将遇难第2/4段
按说马三保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全军冲出了山口，捡了一条命，就该知足了呢，直接回凤凰城去多好呢。可是马三保没有这么做。马三保见自己一刀就削掉了敌将的头盔，把敌将杀得仓惶逃跑，他以为敌将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想赶上去杀了敌将，立个大功劳。他这就犯了轻敌的错误了。盖先莫在前头跑，马三保就在后头追。马三保却不知道盖先莫为了困住唐军，在山口两边都挖了陷坑。盖先莫知道陷坑的位置，都跳过去了，马三保不知道，只是往前跑，就听得“轰隆”一声响，马三保一头栽进了陷坑里，两边的挠钩手一齐出手，几把挠钩往坑里一探，就把马三保给捉住了。其他的东辽兵一看主将获胜，就一起赶杀唐军。幸亏唐军已经出了山口，除了少数人被杀死之外，多数人都逃走了。
盖先莫用陷坑擒住了马三保，命令军士把马三保绑了，带到盖先莫的马前。盖先莫就对马三保说：“喂，老家伙，你凶得很呐，差点儿就削了我的脑袋。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唐营里是什么官职？”马三保：“无耻的东辽蛮夷，老夫的手下败将，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坑陷老夫，你也配问老夫的姓名？”盖先莫说：“哼，你这老家伙，你打输了就是打输了，什么叫卑鄙手段？能打胜仗的都是好手段。刚才我好意问你姓名，你怎么不说？还说是我祖宗。你大唐人都这么野蛮吗？”马三保说：“呸，你东辽人才是蛮夷。我大唐天朝上国的大将岂能跟你这种蛮夷客气？”盖先莫笑着说：“老家伙，看你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也不问你的姓名了，你向我跪下磕个头，我就放了你，怎么样？”马三保大怒，骂道：“呸，东辽蛮夷，我乃天朝上国，堂堂大将，我上跪皇天，下跪后土，岂能跪你这低贱的蛮夷？”盖先莫也发怒了：“老匹夫，我好心要放你，你却一再辱骂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马三保说：“我既然被你擒住，你要杀便杀。但是你要我跪，那是万万办不到。”盖先莫说：“老匹夫，我偏不杀你，我就是要你跪！”马三保说：“你休想！”
盖先莫大怒，喝令手下军士：“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老匹夫的双腿砍咯！我看他跪还是不跪！”就有军士上前，举起大刀，将马三保的双腿砍断。马三保无法站立，滚倒在了地上，忍着剧痛，仍然破口大骂。盖先莫是狂怒不已，喝令军士：“把老匹夫的双臂也给我砍咯。”有军士上前又砍断了马三保的双臂。马三保仍然是大骂不已。盖先莫也是气急败坏，又喝令军士：“把这老匹夫的舌头给我割咯，我看他再骂！”军士上前，撬开马三保的嘴，扯出马三保的舌头一刀割下。马三保没了舌头已经骂不出来了。可是仍然嘴里呜呜咽咽，骂声不断。盖先莫恨恨地说：“把这老匹夫扔路边去，让他慢慢地疼死。这老匹夫，想激将得我把他一刀杀了，我偏要让他慢慢地死。”有军士过来把马三保掀到路边。盖先莫这才带着军马又回到凤凰山里去了。
就在这时，从凤凰城那边又来了几骑人马。打头的是一员黑袍大将，正是大唐元帅尉迟敬德。
且说马三保跌入陷坑被擒，他带去的一千军士按照他的吩咐连忙跑回凤凰城，进门就碰见了元帅尉迟敬德。尉迟敬德也是正在担心马三保去凤凰山探路的情况，在元帅大帐里坐不住，便骑马提枪来凤凰城北门边瞭望。败回来的军士见到元帅，就首先向元帅汇报：“禀元帅，不好啦。我们在凤凰山遇到了东辽军的埋伏。马老将军跌入陷坑被敌人擒住了，现在生死不明。马老将军命令我们火速回来报信。”尉迟敬德一听就急了，他也顾不得向军师问个对策，就冲几个军士一指：“你们几个，骑马在前给我带路，其他的人回去报信。”
尉迟敬德在几个军士的带领下，一路来到刚才交战的地方。盖先莫的军队离去还不远。就有军士指给尉迟敬德看：“元帅请看，路边躺的那人好像就是马老将军。”尉迟敬德过去一看，可不就是马三保吗。只见马三保双腿双臂都没了，满脸血污地躺在路边，嘴里还呜呜咽咽的不知说的是什么。尉迟敬德一看眼泪就下来了。跳下马来抱起马三保的身子就喊道：“老国公，您这是怎么啦？是谁害得你呀？”马三保眼开双眼，看见是尉迟敬德，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摇头，摇了摇头，又拿眼睛看着尉迟敬德的大枪，点点头。又眼巴巴地望着尉迟敬德，又是点头。尉迟敬德问旁边的军士：“马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呀？”军士说：“马老将军太痛苦了，他请元帅帮他了结了呢。”尉迟敬德说道：“马老将军一生为国，临终怎么能死在我的手上？”军士说：“元帅，您就这么看着马老将军这么痛苦地慢慢疼死吗？”尉迟敬德无可奈何，只好把马三保平放在地上，伸手拿起大枪，将枪头伸到马三保胸前。马三保最后看了尉迟敬德一眼，将身往前一冲，拿脖子往枪尖上一撞，一腔热血喷出，栽倒在地死了。
尉迟敬德一抹眼泪，操起大枪，翻身上马，问军士：“害死马老将军的是不是前头这伙人？”军士说：“就是他们。”尉迟敬德一声大吼：“东辽兵将，偿命来！”拍马提枪，他一个人就闯上去了。东辽兵还正往前走着呢，冷不防后面尉迟敬德杀了过来。尉迟敬德已经是红了眼了，也不管对面是兵还是将，他是催马飞奔，见人就杀，逢人就刺。东辽兵就被他一连杀死了几十人。
东辽后军一乱，前头的盖先莫就知道了，连忙回马，冲尉迟敬德就迎了上来，大喊一声：“东辽大将盖先莫在此，来的唐将，报上名来。”尉迟敬德大喊一声：“我是你尉迟敬德爷爷，快来受死！”说着，挺起大枪就朝盖先莫刺去。尉迟敬德的大枪有个名字，叫龟背驼龙枪，枪尖子足有一巴掌宽，像个龟背，背上又有小刺，形似驼龙，枪头沉重，又能够锁拿别人的兵刃。这是尉迟敬德使用多年的成名兵器。加上尉迟敬德自小打铁出身，膂力过人。尉迟敬德一连几枪刺过去，那盖先莫早已被刺得手忙脚乱了，一个不留神，被尉迟敬德一枪刺在大腿上，挑下好大一块肉来。盖先莫疼得唉哟一声大叫，拨马就跑。尉迟敬德哪肯放过他，拍马紧紧追赶。
尉迟敬德本来就是个性格粗鲁的人，现在又是在气急之中，报仇心切，只顾追赶盖先莫，就没有留心盖先莫骑着马在前面是绕着跑的，尉迟敬德往前一直追，正好掉进了盖先莫挖好的陷坑里了。两边挠钩齐出，就把尉迟敬德给捉住了。尉迟敬德一被擒，他带来的几个军士慌忙打马就往凤凰城跑。跑进凤凰城，就直奔皇帝行宫，向皇帝报告。
太宗皇帝在行宫，刚刚接到有军士报告，说探路的马三保跌入陷坑，被辽将给擒住了，生死不明；又报告大元帅尉迟敬德一个人去救马三保了，正在慌急的时候，又有军士来报告，说大元帅也跌入陷坑，被辽将擒住了。太宗皇帝是大惊失色，问徐茂公：“军师，元帅被擒，我们该怎么办？”徐茂公说：“皇上不用担心，马老将先莫也是气急败坏，又喝令军士：“把这老匹夫的舌头给我割咯，我看他再骂！”军士上前，撬开马三保的嘴，扯出马三保的舌头一刀割下。马三保没了舌头已经骂不出来了。可是仍然嘴里呜呜咽咽，骂声不断。盖先莫恨恨地说：“把这老匹夫扔路边去，让他慢慢地疼死。这老匹夫，想激将得我把他一刀杀了，我偏要让他慢慢地死。”有军士过来把马三保掀到路边。盖先莫这才带着军马又回到凤凰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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