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恸哭第2/2段
三人垂头丧气，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了沉默，不一会便听到月玄细微的抽泣声，秋瑞扭头看了月玄一眼，道：“月玄你别哭。”刚说完秋瑞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得吧嗒吧嗒滴了下来，月玄一看哪里还止得住，坐在地上大哭了出来，吕郭刚想劝二人，偏偏脑中浮现出桃兹如赤凝花一般纯粹的笑容，不禁鼻子一酸，泪如雨下。
“玄儿怎么了？”屋外传来雅鸣急切的询问声，三人也没应，月玄仍是放声大哭，待雅鸣夫妇和层黛进来一看，只见三个泪人瘫坐在地上伤心之情不问便知。雅鸣忙拿出手帕给哭得梨花带雨的月玄擦了擦，抱着她说道：“玄儿郭儿，还有瑞儿，娘知道你们难过，但是人有旦夕祸福，这是谁都会经历的，哭出来就没事了。”
林凡和层黛在屋中也不说话，静静站着待三人止住了抽泣，林凡才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生死不过弹指之间，但是痛苦是恒久绵长的，只要你们记得，桃兹就还活着。”三人点点头，虽然不知林凡为何要说人死了还活着这种让人难懂的话，但又觉得莫名有些道理。
翌日众人起了大早，天刚蒙蒙亮便开始登山，由于放下了行李，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青岚院。进了庭院发现一众师兄师姐仍在晨坐，居中领坐的是杨诺先生。几人从一侧轻轻穿过前院进了青岚祠，云匆婆婆依然安详地坐在供案旁，众人唤了她，三个少年觉得失信于她始终心里有愧，有意避开她的视线，众人接过香祭拜七祖便往方楼上走去。
“见过公唐先生！”“见过老祖宗！”众人向公唐行了礼，几个月不见，公唐显得憔悴了许多，苍老的脸上眼窝深陷，眉宇间藏着一分忧色，想来是近日思虑过多耽了休息。
公唐笑着道：“孩子们来了，都坐。”
林凡介绍了层黛，枫雪便道：“学生这就去各宇知会各位先生。”公唐点点头，枫雪便向众人告辞下了楼去，举止仍是风度翩翩不失优雅。
月玄最是心急，不等父亲母亲开口，自己先问了：“老祖宗，桃兹有救吗？”
林凡瞪了月玄一眼：“玄儿！”
“令爱心直口快，无需责怪。”公唐抬了抬手，捋须接着道：“哈哈，林凡，莫非你对雅鸣也是如此严厉？我这学生可不好管啊！”
雅鸣娴静的面容浮上一抹羞赧，嗔道：“先生怎又拿雅鸣来说笑！”公唐呵呵一笑，众人莞尔。
“桃兹的状况说来话长，还是等几位先生到了，由千临向各位细说吧。”
公唐一句话塞住了众人，林凡也不好再问及此事，想起三人提前留住一事，道：“先生，恕学生冒昧，启学之日将近，学生恳请先生允小儿和秋瑞留住青岚院或十六宇，免他三人往返劳顿。”
公唐听罢一笑：“事出突然，无妨。况且这三个孩子我也喜欢得紧，只怕是他们三个不爱陪我老头子闲着，哈哈哈！”
月玄赶紧道：“不不不，老祖宗风趣得很，比爹和娘有意思多了。”林凡夫妇听了尴尬地笑笑，这丫头嘴没遮拦，全没照顾他俩面子，秋瑞和吕郭忍着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好不辛苦。
林凡又躬身行了一礼：“如此便叨扰先生了，还望您不吝教诲。”
公唐点点头，看向层黛说道：“秋瑞娘，碰巧您亲自来到青岚院，我也正好有一事与您商量。”
层黛听到公唐郑重其事地说与自己商量，自己本只是顺道来看看桃兹的访客，一时竟没缓过神来怔了怔。“娘，老祖宗在跟您说话呢！”
听到秋瑞在她背后悄声提醒，层黛这才赶紧回道：“啊！公唐先生您请说。”
“上次启灵式之时，我曾与千临先生商定，待得正式启学之日，让爱子在青岚院以本真样貌示人，不知您意下如何？”说罢公唐微微注视着层黛，似想从她神色中窥知一二。
层黛恍然忆起此事，心中满怀感激，脸上却淡淡笑着，道：“先生慈爱，孤身只代瑞儿高兴，唯恐惊了其他同年。”
公唐如释重负，心想若是层黛为了护着秋瑞免受非议断然拒绝此事，也无可厚非，却听得她毫无反对之意，难得她能有这般深远思量，公唐大喜：“好！既是如此，老朽我便帮秋瑞做了这主。”众人听罢皆是喜笑颜开，尤其秋瑞，更是满怀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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