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祝辞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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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唐慢慢往青岚池走去,独自进了凉亭,停驻在最靠近的一尊石像旁。将手搭在石像的肩上,公唐望向池中黯然神伤,众人听得老祖宗刚才所说,料想当年七位先祖在此坐逝,亦无不感伤。

  良久,东方红日初升,天已初亮,北面山道上熙熙攘攘走来一众师生,走在最前的便是千临,与公唐一样袭一身黑袍,其后还有五位穿黑袍的老者,想来定是其他五灵的先生,只是年龄比之千临皆长了不少,再后面便是一众学生。青岚院不定学生穿着,只求素净雅洁,是以学生们虽装束色彩各异,倒也不显得唐突。

  千临与后面五位先生边谈边走,不一会便领着众师生上了青岚峰,众人见公唐在亭中正自凝神便没有上前打扰,千临与另五位先生缓缓走向凉亭,公唐方才转过身来笑道:“都来了。”五人行礼唤过“先生”,众学生又礼唤“见过老祖宗”,公唐接着道:“今年启灵式由千临先生主持,一众事宜且听从千临先生安排吩咐。”说罢便径自往青岚院门口走去。

  饶是千临已见过公唐和其他五位先生主持过多次启灵式,此时此际仍是略有怯场,只好闭目养神,好在卯时正点将至,院中学生开始将祭礼一应物什纷纷搬至青岚池前。待摆置完毕,卯时开门的青袍男子上前向千临行了礼道:“卯时正点已到,千临先生,您请!”

  千临长舒了一口气,从一旁学生手中接过三支燃香,秉着香面朝青岚池朗朗说道:“长天无穷,大地有尽;松风无声,沧浪有信。历一八二年,岁在乙丑,时在清明,春寒依在,夏暑未至;仰日照东天,俯池泽青岚。七祖杳杳,孕三千先辈以开混沌;八灵泱泱,育两百英杰而拓秋原。乃至宁乡千里,不闻村争民斗;宗室万代,永佑子兴孙旺。后生千临,领思灵一脉,蒙祖之恩而未报,今领秋原大地之长幼,祭七祖于青岚池前,愿织姥河永世盈沛,灵族万古昌平!”

  千临一气呵成,稍作停顿后运足自身灵力大声道:“邈邈星河路,幽幽幻梦渊。此行秋野上,吾辈自当先!”

  刹那间山上山下皆跟随千临同声念道:“邈邈星河路,幽幽幻梦渊。此行秋野上,吾辈自当先!”如雷鸣般的四句似松涛从青岚峰上层层递下,紧接着便听见更远处山脚下城镇中传来同样的诵读声,而且仍在往远方传递,朗声震天,令人肃然。

  千临秉香再拜,然后双膝跪下,将供香稳稳插进供案上的香炉之中,若是眼力超常,此刻从青岚池边往下望去,便能看到除了公唐一人,众人又如沧浪般朝青岚池跪下,而这浪头直往天地之界奔去,绵延不绝。

  “伏——”千临一声长吟,自有几分威严,便见得众人又排山倒海地跪伏在地,哗啦啦一阵声响过后寂寂无声。

  片刻后方听到公唐低吟一声:“起——”众人便起了身,千临再叩拜,然后退至一旁为其余师生递过燃香。

  到得辰前两刻,三百余名师生皆尽祭拜完毕,青袍男子领着院内其他学生撤了祭具,千临往南面山道行去,向参加启灵式的新人门微微颔首,众人躬身回礼唤过“千临先生”。

  千临正色道:“往年都是公唐先生为你们执祝辞,今年在下愧当此任。启灵之式旨在唤醒各位心中与这方天地的共鸣,是起点,亦是本心,不可过于苛求;执念好坏,仅在一线之隔已见过公唐和其他五位先生主持过多次启灵式,此时此际仍是略有怯场,只好闭目养神,好在卯时正点将至,院中学生开始将祭礼一应物什纷纷搬至青岚池前。待摆置完毕,卯时开门的青袍男子上前向千临行了礼道:“卯时正点已到,千临先生,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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