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祝辞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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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卯时将至,天仍未亮,青岚峰上夜露深重,青岚院外已是人满为患,南面山道上拥挤不堪,虽然启灵式持续三天,但心急的新人总是占了多数,都想早些得知结果,无论通过与否皆好赶回家里——有些住得远的从家里来回一趟甚至要花费半年时光。

  “师姐你看,好多人哇!”北面山道上传来一女子银铃般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黄衫女子拉着另一着青裙的女子快步往青岚院走来,后头跟着一白袍男子,正是羽弱、子凝、秋泽三人。三人也不知如何跟众人打招呼,索性在青岚院门外静候。

  青岚院卯时准时开门,此时院内几名留住学生已将庭院打扫完毕,启灵式虽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但公唐一直嘱咐不必过于铺张,所以也不曾像过节一般张灯结彩,只是将院内打扫干净。

  候得一刻,青岚院大门“哐啷啷”向内打开,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行出大门,向门外众人微微颔首道:“各位来参加启灵式的族民们,大家跋山涉水远道而来辛苦了,启灵式辰时正式开始,卯时正点由思灵千临先生掌祭礼,辰前两刻执祝辞,辰前一刻大家方可入院依次记名,还望族民们在这青岚峰上稍作休息,亦可观赏日出之景。”男子微微转身望向大门左边的三人,道:“师弟师妹跟我进来吧。”

  三人也不认得此人,答了句“有劳师兄”,便随男子进了青岚院。

  三人入得回廊,却见公唐已在庭院中来回信步,三人躬身揖礼:“见过老祖宗。”

  公唐一袭黑袍尤显庄重,转身道:“来了孩子们。”语气却甚是慈爱。

  羽弱第一个蹦了上前答话:“老祖宗您老人家今天好生俊朗!”一句话就把公唐给逗得开怀大笑起来,羽弱顺着搀了公唐左手。

  “秋泽,你虽是这届的大师兄,但不要太紧张,杨诺小子整日板着个臭脸把你也带成这样,跟个砧板似的,放松些。”

  秋泽听了丝毫没觉得轻松多少,忙不迭点头应声,子凝在一旁柔声道:“秋泽师兄,你就当平日大家在这晨坐一般,一恍就过去啦。”听完子凝这么一说,秋泽才勉强从僵硬的脸上挤了点笑出来。

  “看来呀,还是子凝师姐会安慰人,老祖宗你看你把秋泽师兄吓得。”羽弱说罢不怀好意地瞅向他俩,二人忙避开眼神,若不是天还未亮回廊中灯火又离得远,两人脸上的红晕却是依稀可见。

  “哈哈哈,这我可比不得。走,去里头帮帮云匆婆婆,可别把她忙坏咯。”公唐说罢转身领着三人进了青岚祠,只见云匆婆婆仍是坐在供案旁看着左右两边进进出出的学生,嘴里一直说个没停,还时不时站起身来,不外乎是些“供香供烛够不够、拜垫存放在何处、青岚池供水取了没有、族民休息茶点准备如何”之类的事。见公唐先生和三人上前来,唤了公唐声“先生”,三人行礼唤了“云匆婆婆”,云匆婆婆点上九支香,分与三人拜了先祖。

  “你们云匆婆婆啊,平时天塌下来都不关事,就启灵式这三日弄得手忙脚乱,哈哈哈!”

  被公唐这么一说,云匆婆婆倒歇了一口气:“先生您又来调侃学生,这成百上千号人您倒乐呵,一撒手扔给学生了,自个领着孩子们东游西荡好不悠哉。”三人听罢偷笑开来,公唐亦哈哈大笑,四人便留在青岚祠帮着云匆婆婆清点物什。

  半个时辰后,天已微亮,四人随公唐出了青岚院,院外众人见有人出来皆是起身望向门口,秋泽上前一步用有生以来最洪亮的声音道:“族民们,这位是咱们老祖宗公唐先生。”

  众人不约而同双膝跪拜,同声道:“老祖宗安好!”只听得这一声震彻山峰此起彼伏,足见山道上来人之多。

  公唐抬手示意:“孩子们都不够、拜垫存放在何处、青岚池供水取了没有、族民休息茶点准备如何”之类的事。见公唐先生和三人上前来,唤了公唐声“先生”,三人行礼唤了“云匆婆婆”,云匆婆婆点上九支香,分与三人拜了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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