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启灵第3/3段
羽弱兴奋地叫了一声：“子凝师姐好棒！”
千临不禁忆起自己当年启灵的情景，此刻亦近似痴了。
众人正自陶醉中，突然听得方楼上传来一个苍老而似带愠怒的声音：“子凝小丫头又来扰我！”
子凝忙抽了右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羽弱三步并作两步从西边木梯噔噔噔上了方楼，边跑边唤：“老祖宗你又在楼上偷听我们说话。”
只听得那老者道：“羽弱丫头你冤我，我住这怎能说是我偷听，还用个‘又’字。”
院中三人听了都是莞尔一笑，不一会便见羽弱拉着一位银发白须的老者悠悠下了方楼来，那老者虽然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神态甚是和蔼，及腰的长发使一根漆黑发带束。
院中三人已走至木梯旁，躬身行礼，秋泽和子凝称了一声“老祖宗”，千临唤了一“公唐先生”。
公唐上前拍了拍秋泽和羽弱的肩膀，问道：“好孩子，殷山可还住得惯？”
不等二人回答，羽弱已跳到了公唐面前抢着答道：“哪里都好，就是没有老祖宗的方楼好。”
公唐捋了捋须：“嗯，那好！回头我让殷岚那丫头给你挪挪窝，你搬来青岚祠和云匆婆婆住，可好？”
众人呵呵笑起来，羽弱生性好动，年纪在这一届中最小，天赋異稟，殷岚先生极尽宠爱，平日里便常来方楼找公唐玩闹，但若要她住在这青岚峰顶和云匆婆婆一起守着先祖们，怕是没两天就跑下山了。
“老祖宗你欺负女娃娃，以后不来找你玩了。”羽弱耸了耸鼻子道，又惹得几人一阵笑。
千临摆手示意往前院走，公唐走在右，其余三人跟在后头，千临道：“先生，今年启灵式便由他们三人为新人们演示，到时还请您来执祝辞。”
公唐摇头道：“千临，今年就你来吧，你来这青岚峰也有二十三年了，就没哪一届你的学生收满过，你好好准备准备，讲得和善些，多拐几个小娃娃去你思灵宇。”
千临听完悻悻然笑道：“先生您寻了羽弱又来寻千临的开心了——”
“对呀对呀，老祖宗不调。”羽弱在后头打断道，子凝忙扯了扯羽弱的袖子。
众人进了青岚祠，千临接着道：“思灵一脉向来强求不得，其他七脉……其他六脉哪怕启灵之时判断与自身不符，日后通过自己体悟也能寻回本灵，却从不见有能寻回思灵一脉的，这其中的窒碍想来便是思灵的难处。”
公唐接话道：“怎的忽生颓感起来，千临，这可不像你啊。你思灵一脉我自是不懂，但当年澄心丫头也是一个都瞧不上，最后不也从千万人中把你挑了出来，哈哈哈哈！”
千临骤听得公唐提到澄心先生，先是黯然，又醒起澄心先生是公唐的爱女，他既已看开，自己又何须伤怀，是以轻轻“嗯”了一声，后面三人皆不知澄心先生即是千临已过世的恩师，也无从伤感，倒是羽弱被子凝扯了衣袖后知道千临与老祖宗在说正事，也不敢再去说笑，只是在心里犯嘀咕：“不知这澄心先生是哪一位，在青岚峰上半年却未曾听说过。”
公唐又道：“所以明日还是你来执祝辞，我这老骨头偷得一日闲，便是一日仙啊，嘿嘿！”
此时正值清明前日，已近酉牌时分夕阳将院内染成一地昏黄，青岚院内徐徐有风穿过，众人顿感微凉，公唐便劝四人早早下山去。四人拜别公唐出了青岚院左拐往北面下了峰，千临、秋泽、羽弱、子凝先后回了殷山十六宇中的思灵宇、曲灵宇、念灵宇、自灵宇。是夜秋泽唯恐明日启灵式自己出了差错，静坐了两个时辰直至子时方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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