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案情暴露第1/2段
就在我收拾行囊准备投入全新平静世俗生活的档口，我的这部艰辛小说的女主角终于姗姗来迟、再度隆重登场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正是龙小雪的这通电话改变了我命运的轨迹，它把我从人力市场中拉出来，推向一条从未涉足过的轨道，使我不由分说地放弃自己曾经拥有又即将再度拥有的常规生活，满心沉醉在一桩非常世事的探寻之中。
“沈大哥，我真求求你了。”
我从蹲着的角落里走出，走到市场外天光大亮的街道上，简历不知不觉被汗水浸透，又被拳头攥成一个并不圆润的纸球。
“你是说，冬季被抓是因为杀了他的母亲，亲生母亲？”我克制着喉咙剧烈的颤抖。
“没有！不是！他没有杀！”
“可他有分尸行为！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把自己的母亲杀死又切成碎块的？这是恶魔才能干出来的事！”
“他没有！只是警察这么判的！难道天底下警察就不会有犯错的时候吗？难道......”
我挂断了龙小雪的电话。
时间是上午十点刚过，阳光灿烂，风速温柔，车辆来来往往，路人行色匆匆。我站在街边一棵柳树下，满脑回荡着虚无的轰鸣。
龙小雪的这通电话，是在她打过公安局、派出所、法律援助机构、以及她和冬季所有能她接电话的亲戚朋友之后，自觉陷入绝境的情况下，怀着既希望又绝望的心情终于打到我这里的。我是他们在这个陌生城市里唯一认识的“朋友”，是唯一有一些文化程度，似乎具备提供帮助能力又对他们有强烈同情心的“朋友”。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我看到冬季被抓的那一幕后，有自信他们一定会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找到我，在我身上投注重归正常的筹码。但我没想到，或者说过于天真没有估计到，该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多么无解的一种困境才会让本身有相当社会经验的人求助于一个仅仅有几次谈话交流、仅仅是看上去有可能提供帮助的“朋友”帮忙。
我对冬季所犯的事有各种想象，但绝想不到是杀害亲妈又残忍分尸的恶行。
愣了一会儿，我又给龙小雪打了回去。
“喂，小雪，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心慌意乱所以挂你电话......公安局不会平白无故抓人，冬季既然犯了这种大罪，你再怎么奔走也是无济于事......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如果有的话我劝你趁早向公安机关坦白交代，不要等他们查到你，那时候就......”
“沈大哥，谢谢你了。”龙小雪打断我的话。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冷静得多。
“不用谢。”这是我这辈子说这句话最心虚的时候。“我什么忙都没帮你们。”
“我这是提前谢谢你。我还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你肯定能帮。”
“什么忙？”我硬着头皮。
“过一会......一个小时吧，你帮我报个警，我家地址你知道。”
“我，我报警说什么呀？”
“什么都行，吸毒，传销，什么都行。”
“......”
就算是傻子也猜到龙小雪要干什么了！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不要乱，脑中快速组织游说龙小雪放弃犯傻的说辞。
“沈大哥，谢谢你了。”龙小雪虚弱地丢下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当我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了手机。
没什么好说的，我打车直奔冬季和龙小雪那个曾经充满温情的小家。如果一条生命因为在我这里看不到任何希望而就此消失的话，那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罪恶！
我冲进漆黑的楼洞，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5层，用吃奶的力气猛烈捶打那扇被贴满小广告的房门。
“龙小雪！龙小雪！”我真正是心急如焚。希望她还有意识，还有一点求生的欲望，还能挣扎着给我打开房门。
刚刚猛捶了两下，房门猝不及防从里面打开，龙小雪那张平静淡漠的脸出现房门后。
房间里面很干净，很整洁，没有任何能对个人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的东西。
&emmsp;就算是傻子也猜到龙小雪要干什么了！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不要乱，脑中快速组织游说龙小雪放弃犯傻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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