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湖之下第1/3段
瓦尔克在痛苦和焦虑之中醒来。
悬挂于头顶的灯光昏暗微弱，模糊的视线里，他似乎感觉到这盏炼金灯在一闪一灭，正如他此时的心跳一般。他缓慢的把手移动到胸口的位置，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咚、咚咚、咚……
比平时要快上好多。
他的呼吸也比往常要急促，手无意间摸了一下后背，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瓦尔克，你怎么了？”突然间，帐篷里响起了一个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这声音突然出现，吓得瓦尔克打了一个机灵。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没怎么。”瓦尔克从睡袋里钻出来，发现那个人就坐在帐篷的最里的边缘，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发现那个人的眼眶已经都黑透了：“巴德温，你……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那是一个胡子都变白了的方脸男性，他此刻就绻着腿坐在帐篷的最里面，脸上的黑眼圈厚重的就像是刚刚从烟囱里钻出来，低垂眼眶里的瞳孔甚至都难以聚焦。
瓦尔克从来没见过巴德温有过这样的神情。
“你也感觉到了吗？说实话，我从昨天刚来到这里我就有些心神不宁。”瓦尔克走到巴德温的身边缓缓坐下，他们坐在一起就像一对父子，事实上，瓦尔克在内心一直都是以看待父亲的眼光去看待巴德温的，要是没有巴德温，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野兽和怪物的口中：“你说那被萨顿大人称为‘血湖’的底下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巴德温把头低的更低，他在害怕，瓦尔克心知肚明，但却不知如何安慰他。但瓦尔克的记忆中，始终认为巴德温是最勇猛的战士，从来都不会感到害怕。
“我感觉，那里不该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那里不该是活人该去的地方。”巴德温语气中带着些惊恐，似乎前面不是萨顿大人指示的地方，而是自己的坟墓。
瓦尔克沉默了，抬头看了看那有些摇晃的炼金灯。此时外面一定一片漆黑。
“萨顿大人派出去的超人类什么都没有传回来。”巴德温沉声说道，他的头都已经要低到双腿之间了：“那里只有被爆炸夷为废墟的地方，和那些被烧焦了的尸鬼残渣，你真的觉得那里只有尸鬼吗？”
“这，我不知道，但那些炼金术师们是这么说的。”瓦尔克说出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再猜想这些不确定的东西了：“但你看，萨顿派了这么多超人类来，甚至比之前派去袭击伯特联邦那些人的超人类还要多，不管这里是不是只有尸鬼，又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这么多超人类呢？”
头顶上的灯摇晃、摇晃。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没有人想去靠近睡袋，因为就算躺下了也根本睡不着。坐在一起反而会更有安全感，更可以疏散那些仿佛根植在心底的恐惧感。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瓦尔克开始寻找话题，他其实并不善言谈，也没有看过或者听过什么故事，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他的那次死里逃生：“那时候，要不是你突然出现砍掉了那畜生的嘴，他恐怕就要直接一口咬掉了我的脖子。”
那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瓦尔克只不过是个少年，甚至都不怎么会战斗，那时的他既不臣服于萨顿也不归属于伯特联邦，而是和家族的人在北方过着勉强可以活下去的生活。
“那时候你肯定不知道，熊有的时候也会扎堆出现。”巴德温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他的头埋在了双腿之间，尽，又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这么多超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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