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不寐第2/2段
“前几年，当我还在用畜生做实验时，总是趁村里夏冬烧炭的时候，将小南的分身种子散到山里，用那些山中畜生的脑子供养我的宝贝。结果还算满意，我的小南越来越厉害，成功操纵了一批畜生，让他们下山就下山，让他们吃人就吃人。要不是后来魏老头那个家伙太过精明，多管闲事，绝了我的路，后山的畜生又莫宁其妙的跑完了，也不用你们父子俩受苦。不过试验过畜生，那终究得轮到人了，毕竟我把小南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控制人。”
“有心人，天不负啊，让我遇到了你们父子俩，畜生的脑子哪有人的脑子好吃。你知道吗？你爹真是个可怜的好人，害怕我伤害你和那些村民，害怕我彻底控制他的神智，害怕自己永远忘记你，就求着我把小南留在他的脑子里，甘愿每时每刻都忍受着大脑被啃食的痛楚，并且到死都一直为我保守着这个秘密。”
“那段时间，是不是感觉你爹经常朝你发火，让你滚出家里别回来，你以为他是在骂你吗？他那是在保护你啊！啧啧，你是没看见，每次我去你家给他灌药时，这个已经没了精气神的庄稼汉，知道自己离死更进一步了，看你时的那眼神竟然像女子一样温柔似水，不断哀求着我不要伤害你。哈哈哈，一个蠢货，简直要把我逗死。”
“最后你爹还想着一头撞死和我的宝贝同归于尽，都是要死的人了，我的小南居然没能控制住他，还真是让我即意外又担心，还好当天就将你爹的头刨开，把我的宝贝给救了出来，不然你们罪过可就大了。父亲欠的债，当然是儿子来还了。”
说着，赵慈轻轻拍了拍小铁牛的脑袋：“但明显你发病更早，血脉体质也更好些，比你那个没用的老爹要强得多，我能感觉得到，小南在你脑子里吃的很开心。”
似为了附和赵慈的话一样，小铁牛的眉心处突然诡异的鼓起一个大包，左突右冲，似乎有虫子想要“破壳而出”，小铁牛痛的浑身剧烈颤抖，眼泪横流，紧咬的牙龈中渗出血来。
赵慈连忙摸着那处突起，安抚道：“小南乖，小南乖，后天秋神祭再出来好不好，到时候我带你吃一顿大餐。”
诡异的突起慢慢沉寂下去，再无异动，小铁牛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只是面色更加苍白憔悴。
赵慈继续按扶着小铁牛的眉心，阴恻恻地说道：“知道下午是谁来了吗？是那个最疼你的唐命哥哥，要不是我神教的脑图能蒙蔽感官，可就要被那小子给撞破了。你说，如果被他发现，我会怎么办呢？”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小铁牛，似乎受到极大地刺激，手脚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唯一还能活动的脑袋使劲左右摇摆，泪眼朦胧，目露哀求，令人心恻。
“又是这样哀求的眼神，和你那个没用的老爹一个样。如果求人有用，那十年前，我赵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也不会被苏家屠戮的只剩我一个人逃出来，连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她腹中的胎儿也没有幸免。不过，只要我后天能让神灵满意，那我就可以获得神灵的赏赐，有能力向苏家复仇了，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你们可都是取悦神灵的祭品。”
说着，赵慈左手徐徐盖住小铁牛的眼睛，冷冰冰的道：“既然你违反了约定，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你了。过去太心软，不忍心你每天都没有思想的活着，如果我那夭折的孩子没出事，到现在应该也是十岁了，真是睹物思人啊，虽然小孩子应该活泼开心点，但毕竟听话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为了保证神灵的旨意顺利进行，你就做个乖乖听话的行尸走肉好了。放心，你很快就能解脱了，这里所有的凡人可都是要一起进入神灵的国度的。”
小铁牛身体剧烈抖动着，睁大双眼，似乎不甘接受如此的命运，但当赵慈的左手再次拿开时，小铁牛的双眼已变得暗淡无光，静若一滩死水，一如今早唐命看到他时的样子。
行尸走肉。
赵慈将绑着小铁牛手脚的布条解开后，又从布口袋里掏出几个石榴，个个如小孩脑袋大小，外皮鲜红如血。
“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石榴，你的唐命哥哥今下午专门给你送过来的，我可是答应他一定将这些带给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吧，可不能饿坏了我的小南。来，敞开肚子，都给我吃完。”
小铁牛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似得到指令一般，机械地捧起一颗石榴果，张嘴咬下坚硬的外皮，大口大口地咀嚼吞下，接着又一口咬在红艳欲滴的石榴籽上，顿时汁液四溢，若鲜血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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