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无限信贷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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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大人保证,”他说,“我要努力学习,以求在各方面合乎您的心意,我要以阿里先生为榜样。”

  “完全不必做,”伯爵用极其严厉的口吻说道,“阿里固然有最出色的优点,但也有许多缺点。所以,不要学他的榜样,阿里是个例外。他从不拿工资,他不是一个仆人,他是我的奴隶、我的狗。要是他办事不称职,我不是开除他,而是杀死他。”

  巴蒂斯坦睁大了眼睛。

  “您不相信吗?”基督山说道。他把刚才用法语对巴蒂斯坦说的那番话又用阿拉伯语向阿里复述了一遍。那黑奴听了他主人的话,脸上立刻露出同意的微笑,然后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吻了一下伯爵的手。

  这次训话一经证实,使巴蒂斯坦先生惊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伯爵示意巴蒂斯坦可以走了,并示意阿里随他而去。这两个人走进他的书房,在那儿交谈了很久。

  到了五点钟,伯爵在铜铃上敲了三下。敲一下表示要阿里,敲二下要巴蒂斯坦,敲三下则是要贝尔图乔。

  管家走进来。

  “我的马呢!”

  基督山问道。

  “已经配在大人的车子上了。伯爵先生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只要车夫,阿里和巴蒂斯坦就行了。”

  伯爵走到了他的大厦门口,看到那两匹早晨还配在唐格拉尔的车子上,使他羡慕不已的马现在已配在了他自己的车子上。当他走近它们的时候,他说道,“它们的确长得很英俊,您买得不错,尽管已经晚了一点。”

  “真的,大人,我弄到它们可真不容易,而且花了一大笔钱呢。”

  “您花的那笔钱有没有使它的美丽减色?”伯爵耸耸肩问道。

  “没有,只要大人满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伯爵先生准备上哪儿去?”

  “昂坦堤道街唐格拉尔男爵府上。”

  这一番谈话是站在台阶上说的,从台阶上跨下几级石阶便是马车的跑道。贝尔图乔正要走开,伯爵又把他叫了回来。

  “我还有一件事叫您去办,贝尔图乔先生,”他说道,“我很想在诺曼底海边购置一处产业。例如,在勒阿弗尔和布洛涅之间这一带就很好。您瞧,我给了您一个很宽的范围。您挑选的地方务必要有一个小港,小溪或小湾,可以让我的帆船进去抛锚。它吃水只有十五尺深。它必须时刻准备在那儿,无论昼夜,无论什么时候,我一发信号,就得立刻出航。去打听一下这样的地方,假如有合适的地点,去看一下,要是它合乎我的要求就立刻用您的名义把它买下来。我想,那只帆船现在一定启程往费康去了,是不是?”

  “当然啦,大人,在我们离开马赛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它出海的。”

  “是那艘游艇?”

  “那只游艇奉命留在了马尔蒂格。”

  “很好!您要时常保持与两条船的船长联系,别让他们在那儿睡大觉。”

  “那只汽船呢?大人对它有什么吩咐吗?”

  “它在夏隆,是不是?”

  “是的。”

  “给它发去和两艘帆船相同的命令。”

  “好的。”

  “那块地产一买好,我要在横贯南北的两条大路上,每隔十里设一个驿站。”

  “大人放心交给我去办好了。”

  伯爵赞许地微笑了一下,跨下台阶,跳进了马车里,于是,马车就由那两匹用高价买来的骏马拉着,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急驶起来,一直奔到银行家的府邸门前才停住。

  唐格拉尔此时正在召开一次铁路委员会议。当仆人进来通报来宾姓名的时候,会议已快结束了。

  一听到伯爵的衔头,他就起身向他的同事(其中有许多是上议院或下议院的议员)宣布说:

  “诸位,请务必原谅我中途退席,但是,你们猜是怎么回事?罗马的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介绍了一位所谓基督山伯爵给我,委托我们给他开无限贷款的担保书。我和外国银行的往来虽广,但像这样滑稽的事倒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大概也猜得到,这件事已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今天早晨亲自去拜访过那位假伯爵。假如他是一个真的伯爵,他就不会那样有钱。‘大人今天不会客!’你们觉得这句话如何?连皇亲国戚,绝色美女都算在内,有像基督山老板这样狂妄的吗?至于别的,那座房子在我看来倒还富丽堂皇,地点在香榭丽舍大街,而且,我听说,还是他自己的产业。但一个贷款的担保书,”唐格拉尔带着他那种刻毒的微笑继续说道,“倒实在使接受它的银行家非常为难。我想这肯定是个骗局。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笑得最好。”

  唐格拉尔对他的同僚进行一番哗众取宠、自鸣得意的吹嘘之后,便起身告辞,走进蜚声昂坦堤道街的那间白色鎏金客厅。

  他吩咐将客人领进这间客厅,就是为了以先声夺人之势向客人炫耀一番。

  伯爵站在那儿,正欣赏着银行家当真品买来的几幅阿尔巴纳阿尔巴纳(1578—1660):意大利画家。和法托尔法托尔:意大利画家。的复制品。这些画,与五颜六色的鎏金菊苣形天花板极不相称。

  听到唐格拉尔进屋的脚步声,伯爵转过身来。

  唐格拉尔略微点了点头,示意伯爵在一张套绣金白缎的鎏金扶手椅上坐下。

  伯爵坐了下来。

  “幸会幸会,我想,我是荣幸地在同基督山先生谈话吧?”

  伯爵欠了一下身。

  “先生想必就是荣誉爵士、众议院的议员、唐格拉尔男爵吧。”他把男爵名片上所能找到的头衔全都背了出来。

  这位来宾的话里充满着讽刺意味,唐格拉尔当然都听了出来。他把两片嘴唇紧闭了一会儿,像是先要把自己的怒气抑制下去然后才敢讲话似的。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向他的客人说道:

  “我相信,您一定会原谅我刚才没有称呼您的头衔,但您是知道的,我们现在的政府是一个平民化的政府,而我本人又是平民利益的一个代表。”

  “原来如此,”基督山答道,“您自己尽管保存着男爵的头衔,而在称呼别人的时候,却赞成免除他们的头衔。”

  “老实说,”唐格拉尔装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气说道,“我并不看重这种虚荣,事实上,我已被封为男爵,又被封为了荣誉爵士,因为我为政府效了些微劳,但是……”

  “您在学蒙特马伦赛和拉斐叶特拉斐叶特(1757—1834):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革命家,原为侯爵,因赞成民主政治,自动放弃头衔。这两位先生的榜样,捐弃了您的头衔是不是?哦,您要是挑选为人处世的模范,除了这两位高贵的先生以外,的确再找不到更p;“它在夏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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