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财宝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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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唐泰斯进入到神甫的牢房里时,法里亚神甫正坐在那儿,神色安详。一束阳光透过牢房那狭小的窗口射了进来,他左手拿着一张展开的纸,读者该记得,这是他唯一的一只尚能使用的手了。这片纸因为先前一直被卷着,所以变成了一个卷,很不容易打开。他不说话,只把那张纸给唐泰斯看。

  “这是什么?”后者问道。

  “看。”神甫微笑着。

  “我已经仔细地看过啦,”唐泰斯说,“我只看到一张烧掉了一半的纸,上面有些哥特体的文字,好像是用一种特别的墨水写的。”

  “这片纸,我的朋友,”法里亚说,“既然我已经考验过您了,现在可以把我的秘密全告诉您了,这张纸片,就是我的宝藏。从今天起,这个宝藏的一半就归您了。”

  唐泰斯听了,额头不禁冒出一阵冷汗。到这一天为止,有多长时间啊!他始终避免和法里亚谈及宝藏,因为这是他发疯的病根。

  爱德蒙处处留意,避免触及这根痛苦的心弦,而法里亚在这方面也同样保持着沉默。他把神甫的这种沉默看做是理智的恢复,可现在,法里亚经过了这样痛苦的一场剧变以后又吐出了这些话,这说明他的神经错乱又复发了。

  “您的宝藏?”唐泰斯结结巴巴地问道。

  法里亚微笑了一下。“是的,”他说,“您的心地的确很高尚,爱德蒙。因为我看您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就知道您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您放心,我没有疯。这个宝藏的确存在,唐泰斯。假如我不能去拥有它们,是的。谁都不相信我的话,他们以为我是疯子。但是您,您该知道我并没有疯,假如您愿意的话,您一定会相信的。”

  “糟糕!”爱德蒙喃喃地对自己说,“他的老病又犯了!我就差没得这种病了,”然后他大声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您刚才发病时大概累着了,您先休息一会儿,好吧?假如您高兴,明天我再来听您讲。今天我只希望能好好地照料您。而且,”他又说,“宝藏对我们并不是很急迫的事呀。”

  “非常紧迫,爱德蒙!”神甫回答说,“谁知道明天,也许是后天,我的病会不会第三次发作呢?想一想吧,那就全完啦!不错,我常常有这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就是这笔抵得上十家富豪全部的财产,决不让那些迫害我的人得到;我在这黑牢里,在囚徒生活的绝望中,往往细细品味我作为报复的这种念头。但是现在,我已因为出于对您的爱宽恕了世界。现在,我看到您还很年轻,前途远大,我想,这个秘密一经泄露,您就可以得到一切幸福,我生怕再耽误一分钟一秒钟,生怕失掉像您这样一个可敬的人来拥有这样巨大的宝藏。”

  爱德蒙扭过头去叹息了一声。

  “您仍然不肯相信,爱德蒙,”法里亚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无法使您相信。看来您需要证据。好吧,那么,且念一念这张纸吧,这张纸我从没给别人看过。”

  “明天吧,我亲爱的朋友,”爱德蒙说,他不愿顺从神甫的疯狂。“我们已说定到明天再去谈它嘛。”

  “那就把它留到明天再谈吧,但今天先念一念这张纸吧。”

  “别惹他生气。”爱德蒙心里想,于是便接过那张缺了一半,显然因为某次意外而被火烧过的纸来,念道:

  今日为一四九八年四月二十五日,

  乃虑及教父对余纳资捐得红衣主

  余处置如克拉帕拉及班蒂伏格里奥两位红衣主

  产继承人侄儿吉多·斯帕达宣告,余曾在一地

  基督山小岛之洞窟。埋藏之金块、金币、宝石、金刚钻、玉饰

  须自该岛东首小湾径直数至第二十块岩石,掀开

  最深一角;余悉数遗赠余之唯一继承人

  恺

  “怎么样?”法里亚在年轻人读完以后问道。

  “哦,”唐泰斯答道,“我看这被火烧掉了一半,断句残字的,无法理解呀。”

  “是的,我的朋友,对您是这样,因为您才第一次读到它。但对我却不然,我曾费尽心血,熬了许多个夜晚来研究它,把每一个句子都重新写了出来,把每一处意思都作了完整的补充。”

  “您认为您已经找到了另一半的意思了吗?”

  “我完全有把握,您可以自己来判断,但先来听我讲一讲这张纸的来历吧。”

  “别出声!”唐泰斯轻声叫道,“有脚步声!……有人来啦……我走啦……再见!”

  说着,唐泰斯像一条蛇似的钻进了狭窄的地道里,他很高兴能逃避去听那个故事和解释,因为这些只能使他更加确信他的难友又犯病了;至于法里亚,他在惊惶之中倒恢复了一种活力,他用脚把那块石头推到原位,又拿一张草席盖在上面,使它不易被发现。

  来者是典狱长,他从狱卒那儿得知了法里亚的病情,所以亲自来看他。

  法里亚坐着接待典狱长,避免任何可能露出破绽的动作,没有让人看出他已瘫痪、半个身子已经不能动弹的实情。他深恐典狱长会对他萌发恻隐之心,把他换到一间较好的牢房里去,从而把他和年轻的伙伴分开。幸亏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典狱长离开他的时候,认为那个可怜的疯子只是身体略感不适而已,心里倒也有一些同情他。

  但此时,爱德蒙正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头,竭力在聚精会神地回想。自从他认识法里亚以来,觉得后者身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智、伟大和崇高,他不懂为什么一个在各方面都这样富于智慧的人竟会在某一点上失去理智。究竟是法里亚被他的宝藏所迷惑了呢,还是全世界都误解了法里亚?

  唐泰斯整个白天都待在他的牢房里,不敢再回到他的朋友那儿去,心想这样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使自己慢一点来证实神甫真的疯了,他是多么怕证实这一点!

  到了傍晚时分,常规的查监过后,法里亚不见年轻人过来,就试着自己去穿过那条通道。他的一条腿已不能动弹了,一只手臂也已不能再用了,所以他只能拖着身子爬过来。爱德蒙一听到神甫那痛苦挣扎的声音,就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得不勉强迎上前去帮他一把,否则老人是无法从那通向唐泰斯房间的小洞口钻过来的。

  “我来了,不顾一切地追到您这儿来了,”他慈祥地向他笑着说,“您以为可以逃避我慷慨的馈赠,但这是没有用的,听我说吧。”

&em能使他更加确信他的难友又犯病了;至于法里亚,他在惊惶之中倒恢复了一种活力,他用脚把那块石头推到原位,又拿一张草席盖在上面,使它不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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