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山红霞映,道上佳人陨第3/4段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快速报错

  此时三宫之一的鲜于通,他左手直愣愣地下垂着,正是前几日与姜含交手,大意之下着了姜含的寒冰真气,封冻死了正经大脉,以至整条手臂都废了。如今接上的这条,是他自制的假肢。三宫之一的叶扎,当日被法常的佛珠击中,而后刘霄借助手指,以强内力将佛珠逼出,佛珠也因此从叶扎的前胸穿出了后背。这几日用了重药调养,这叶扎的面色虽无之前那般雄健,但也不见有大碍。当日一战,三宫主中唯有刘零不伤丝毫,这几日又安闲无事,她自然是气色最好的了。

  当日对战中,刘霄施展神功,无人能挡。然而此时的他,气色却不太好,恰如得了一场大病一般。但听刘霄道:“你们三个犹如本王的肱骨肢体,所以不必向你们隐瞒。本王所创的‘八荒六合掌’神功威力巨大,当今功法中,鲜有匹敌。然而这八荒六合掌的掌力乃是刚烈之力,练习者每作一次大的发功,体内霸道的真气会灼伤或损毁发功者本身的经络血脉,久而久之,经脉终将不复完好。故而练习这项功法的,是不会长命的。这也是八荒六合掌神功的不足之处。加之那日,本王右胸又受了那宿芳宫宫主穿体的一剑,现在可谓是元气大伤,得好好调养一些时日了。”说到这,刘霄轻咳了几下,缓了缓气。接着道,“纵然如此,我南越的万世大业也绝不能耽搁,要尽快重振旗鼓,进取中原。故而传了你们三个来,听听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听了话,鲜于通应到:“从前日的那场大战来看,中原派数众多,且各派不乏高手,我派内部又死伤过半,所以臣属看来,此时我们不宜直取中原。纵观前日攻上来的各门派,唯有洪州一派远去中原,离我衡山最近。所以臣属认为我方可采用远交近攻的策略,对洪州派进行招降。洪州派自知势单力孤,必然受降。退一步说,即便洪州不愿归将,我们也可一鼓作气,像当初灭衡山一样吞灭洪州。等吞并了洪州,我方再回师北进,直取南阳。”

  刘霄此时还不知南阳宿芳宫主曾定已死,对曾定出手重伤自己,使得自己落得好些时日的养伤限期,心中颇为愤恨。故而刘霄听了鲜于通的话,忙接口道:“鲜于宫主所言甚合我意!这南阳宿芳宫主刺我一剑,直要我命,此仇不报,岂不向世人表明,我刘霄可欺南越可欺,世间刺客,人人皆可谋我之命?现下鲜于宫主又有如此良策,我等便就此良策,先取了洪州,而后挥师北上,举我南越之力,除灭了南阳宿芳宫!”刘霄说完,望向刘零和叶扎,说:“你们两个觉着如何?”刘零、叶扎见“国主”都这般坚定了,那还敢说个不字,都道了个“可行”—“甚好”。刘霄随口道:“既然这般,就歇养几日。几日后,孤我伤势好了些,便东取洪州。”

  六月七日,巳时,南阳孤竹峰。

  孤竹峰下,宿芳宫山门的门楼上挂着缌麻白绢,守门的宿芳宫女众也个个头裹白布,垂丧着脸。

  听得啪哒啪哒的马蹄声响时,守门的宿芳宫女众往前望去,见是门楼外的大路上骑马走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正是司马艳风、姜青然和郭氏姐妹。见有陌生人不请自来,不知是敌是友,宿芳宫的这几个守卫迎了上来拦问。停住马后,司马艳风忙抱拳见礼道:“我叫司马艳风,是你们少主人的义弟。这几个姑娘受过你们少主的救命之恩,也算是你们少主的朋友。我们听到了曾定宫主的死讯,是特地赶来吊唁的。”

  “原来是这般,几位就进门去吧。”听了话,宿芳宫的女守卫边让道边说。司马艳风四人下马行进。进了门楼,是一条五六尺宽的沿着山岭盘曲而上的石梯路,司马艳风四人就跟着一个女子沿路上去了。山路两旁的守望亭一样挂着白布,亭子里的守卫也都头裹白布,忧愁不展。

  石梯路的尽处,是宿芳宫的众多楼宇,建于山半腰的一处空阔台地上。司马艳风四人由门人引带,穿了几重屋宇和院落,行至一座巍然醒目的大殿前来,举首一望,只见殿堂正门上横着一块墨绿大匾,匾上题着“正宁大殿”四个秀金大字。此时,这正宁大殿的房门已挂了白幅素布,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副六七尺宽、一丈来长的椁木。这大椁木的东西两侧跪满了的宿芳宫的女众要人,东侧挨近椁木的中间位置,跪着的正是少主孤竹一叶。这些女众和孤竹一叶都披麻戴孝,哭丧着脸。再看到孤竹一叶时,他已是一副蓬头垢面,形容憔悴的模样。

  这时,堂中众人的目光往大殿后侧的一个小门看去,只见那里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首先行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是分作两边的抬着一幅三四尺宽、六七尺长的小棺木的八名宿芳宫女众。显然棺木里面躺的是宿芳宫宫主曾定的遗体。孤竹一叶呆呆地站了起来,眼神一直随着棺木,直到八名女众把棺木抬到他跟前,而后放进了大椁木中。棺木摆放好后,行在最前面的这老妇人悲伤低缓地道:“少主,属下们已给宫主净身装扮了。宫主洁身自好,生前称得上一代佳人,如今走了也是处子之身……”说着,这妇人热泪流出,忙又举手擦起泪来,其他人也或是落泪或是抽泣。

  而孤竹一叶听了话,憔悴的容颜显出惊状,不禁脱口问到:“王妈,你刚才说宫主她是处子之身?”老妇人应:“没错少主。我们刚才替宫主沐浴净身,发现宫主确实是处子之身。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宫主是从未嫁过人的。只是可惜了,宫主这样好的一个佳人,却这么早早地就走了……”老妇人说时又去拭泪。两边女众感于她的话,悲痛又起,无不落泪。

  孤竹一叶听了老妇人的话,还是惊住了,他想到了曾定临死前跟他说的“其实我跟你父亲的…只是一段浅短的孽缘……我们之间没有过什么…”的话来。

  想着时,孤竹一叶站起身,步子不知不觉间移到了棺椁前。棺椁里面静躺着的曾定已经被众人给沐浴装扮完好,恰如一个熟睡着的三十来岁的女子;盛装华贵,美艳无伦。痴痴看着,孤竹一叶红肿的双眼一闭之后,两行热泪水掉了下去,随后双手抓着棺椁时,整个人似乎瘫软了。大殿内,抽泣声此起彼伏。

  见孤竹一叶的悲痛之状,王妈等几个身边的行了上去劝说宽慰。片刻后,孤竹一叶才在几个人扶持下站直身来。孤竹一叶刚站直身,司马艳风等人就由一个女子领着到大殿外了。眼见灵堂内的众人跪伏抽泣,四人脸上也个个都是悲痛之色。及进了殿门,注意到孤竹一叶时,司马艳风四个更是显出了惊讶之状,他们没料到孤竹一叶会因为悲痛而成了此时他们所见的模样。

  孤竹一叶见到司马艳风四人,神情略略一动,而后没说出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呆滞地看着曾定的棺椁,看着司马艳风等向着棺椁叩首行礼。礼毕后,司马艳风走到孤竹一叶跟前,低声劝慰到:“大哥,我们听说曾定宫主走了,特地过来看一看。还望大哥能节哀顺变。”一旁的郭采燕三人看着孤竹一叶,心里也疼惜不忍。听了话,孤竹一叶低沉而嘶哑地说:“劳动你们了。”接着,看向一旁一个四五十年岁的女人说,“卢内使,带我的这几个朋友先去客堂坐一坐吧。”“卢内使”应了一声,司马艳风四个便跟着行出大殿来。

  客堂坐下后,卢内使道:“居丧期间,敝处只能以粗茶淡饭待见四位了,还请四位勿要见怪。”卢内使说着,就示意底下的人把茶饭送上来了。司马艳风等人连忙道谢。司马艳风随口问:“不知道贵处居丧的时日是多少?”卢内使答:“少主说了,大丧七日,小丧三十日。”接着,这卢内使稍叹了声后,又说,“宫主一走,少主就是断断续续地哭,茶也不喝饭也不进,不梳洗不装扮,夜里也是守在宫主的遗体前,眼睛都肿了。他现在没能出来招待四位,也请四位见谅。”司马艳风忙应:“大姐姐不必客气,这是人之常情。只是我看到孤竹大哥这样,却是心有不忍。你们还是要找机会劝导劝导他,免得悲痛过度,伤了身体。”听了话,卢内使随口说“是”,又替孤竹的佛珠击中,而后刘霄借助手指,以强内力将佛珠逼出,佛珠也因此从叶扎的前胸穿出了后背。这几日用了重药调养,这叶扎的面色虽无之前那般雄健,但也不见有大碍。当日一战,三宫主中唯有刘零不伤丝毫,这几日又安闲无事,她自然是气色最好的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