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解脱第2/3段
她笑得很开心，却把所有真实致命的东西都藏在了话语下。剑落鞘，在她手。
紫霞离开树屋，不像出嫁，反倒像去祭拜仇人。而剑，正是她的铁锹……她把一切都计划了，但唯独没有意料，六耳已经有了眼睛，而且它看透了一切。
“晚安，树妖。”
“再见，阿紫。”
……
幽蓝的波浪拍打沙滩，花果山的火还在烧着，层层黑烟顺着东风笼罩西天，像是厚重的乌云。
现在已是傍晚，光却在东方，犹如黎明。
沉闷的鼓声从山中传来，好像整座山都已空了心。
紫霞一人，站在树旁，嫁衣飘逸，如同红焰。剑，她反手攥在背后。
声音渐近，鼓停便又是唢呐响起。唢呐一响，非红即白。
这是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抬着大轿、敲鼓砸锣都是身穿红衣的妖怪，远远看去，像是蔓延的火蛇。
它们来的越来越近，声势浩大，天上地下的云烟都好像变作了红雾。
“新郎官到！”迎亲队中突然有一老妖怪吆喝。紫霞攥紧了剑，但心里也没有安慰。
她看树，几步贴近，树中好像有个心脏，跳动的厉害。她抿嘴，微微摇头，勉强地笑，再回头，一黑马正极速向她飞驰。
马蹄越来越响，紫霞低头。这是她曾经想象的嫁人的场景。
但是现在，迎亲队伍——是多余，马——是多余，花果山——是多余……
这只剑——也是多余。
马停，猴子落地，一身红装，衣冠楚楚。
“我来了，娘子。”
“嗯。”
猴子开口，一脸戏笑，大刀在它手。
紫霞抬头，也是戏笑，利剑将出鞘。
……
画人排练，是六耳一直以来消遣时间的方式。
不过这一次，是个大场面，因为它一举画出了三百六十人。
他们没有脸，并排站一起，同高同宽，侧面去看，恰如同一人。
安排好了身份，六耳开始给第一人画脸定型……与其是画脸，倒不如说是抠挖，然后从旁侧去看这人的不同，记下他的身份。但说来也是，看人终究是看他的脸美好与否，脸，才代表了他的身份。
六耳不停歇，一连画了七个，歇息时回顾，却觉得这七个虽和剩下的三百五十三人不同，但又是七个一模一样的脸，而且毫无例外的，都是紫霞的侧脸……
紫霞也许就在它旁边，六耳一睁眼就能看到，但它不能。
黄昏之后，就要闭眼，不许睁开，像是睡着，这是紫霞的吩咐。
“紫霞的夫家来了，我看到了。”又是昨晚的高猴子，它就是六耳的眼睛，也不知为何，一直就是个高猴子的模样。“好大的阵容，你不看看？”
“去去去！自己看去，我要练功！”说着，六耳抹去了那七个人的脸，再去看剩下的三百来人，一下子却又模糊一团，漆黑一片，彻底乱了套。
“你在干嘛？”高猴子问。它的眼睛透露着外面的热闹，六耳依稀见到一个深红色的身影，那是紫霞……不行不行，不能看她！六耳低下头，不敢看高猴子。
“我在学p;紫霞抬头，也是戏笑，利剑将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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