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疾第2/2段
忽看到身侧滩涂的积水上映衬的脸，让我成了受惊的迅兔，猛地扑向他！
杰克显然也被这动如脱兔的速度唬的出神：
“你简直跟玛丽的奶奶煮的咖啡一样糟糕！”
一晚上，足以让我免疫他那如香蕉头接在水蜜桃屁股上，不顾目的语的语境，生搬硬套原话在文字结构形式及修辞手法上的设计与安排！
和风水牛马不相及的比喻！
总之，“不说人话”！
但此刻，显然已经有新的事物抓住了我的眼球。
缓过神，我把脸慢慢地别过去，靠近水滩，重新看那张脸，亲眼目睹下，几欲昏厥。
你瞧瞧：娇艳欲滴的红，双目打转，恶黄的分泌物多而粘结，血水裹含下，以致让人不会有一丝发觉。
心脏仍然强有力地跳动，体表日晒雨淋以致略高的温度。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生命仍然愉悦，什么魂归万里子虚乌有。
诡谲的血色不过是血水打转眼珠，视觉受到影响罢了。一切的荒诞最终得到合理的解释，迷惑随之迎刃而解。
我松了一口气。
思绪又重新回到水滩上，那眼睛恶心的让人心里直作呕。
我收回目光，看向杰克。
他摊了摊手，表示早上起来时，似乎就已经这样了，而他也束手无策。
听了这话，我埋下头，像折了尾巴的壁虎，悲从心来，沮丧的情绪在脑海里莺莺燕燕，闹个不停。
许真是新欢不抵旧愁多，嗟险阻，叹飘零。
这会儿功夫，几度哽咽。
又因眼疾，加之可能受了风寒，眼睛干涩，独流下一水鼻涕。
那委屈的模样直害得闻者泪落，见者心伤，直言凄凄惨惨戚戚。
又恰逢乍暖还寒时节，更难将息。
那次第，非让人叫一个愁字不可。
水手杰克看我这般如此，像噎了饭，似要安慰，却又如鲠在喉：
“哦！我的老伙计——”
他艰难开口，顿了顿又重复：
“哦……我的老伙计——”
我极干脆用手打住了他的话，指了指我的眼睛，又捂住了我的耳朵，委婉向他建议。
可直到黄昏片月，碎阴满地，他还在三尺地界辗转踌躇。
与此相反，我的心思却如回风流雪飘忽不定，想到了远山、绿水、小瞎子、臭哑巴、祸不单行还有喜不成双……
如果有机会，真的很想再喝娘亲煮的鱼汤，滚热滚热，撒厚厚的白胡椒，再加一点香菜，拌着热泪，喝下去。
“噢！该死！”
一声咆哮，杰克沮丧地背过身，他愤怒地对着空气质问：
“这愚蠢的像驴子一般的人真的值得你冒险吗！”
忽的，他又跪倒在地，对着远天祈祷，恳请上帝原谅他的粗鲁。
那神情就好像他在和谁做着斗争，只言片语，唇枪舌剑，敌人似乎也很强大，你来我往间，激烈交锋！
最终，他起身，缓步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宛若神邸。
我抬眼瞧他，他低头看我，他似乎内心很挣扎，却又下了极大的决心。
他俯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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