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一 秦南弱者的坚持,就是这世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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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却觉,她说真好啊。



  那一天,他故意在打饭的时候撞了她,在她说对不起时,他终于第一次和她说。



  “人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吗?”



  她说,可以。



  可以。



  那是他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于他内心之中,隐约呐喊着的那个声音,第一次回应。



  他那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开始经常看她,看着看着,开始模仿她。



  但是学坏比学好容易,放弃比努力简单。



  他根本听不懂课,看不懂书,他被人询问“秦南你是要考清华还是北大”的时候觉羞耻,在努力了一阵后颓废。



  但是每次看见叶思北读书,他又忍不住振作,他看见她母亲在门口骂过她,说她该早点出去打工。



  他突然意识到,相比于她,他们同样困苦,但至少,他作为男孩子的身份,可以让他父母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把书读下去。



  那一天他想了好久,终于去找了他的班主任杨齐羽,他小声询问:“师,我读书还有希望吗?”



  杨齐羽愣了愣,他面对这个学生突如其来的询问,他激动点头:“有的,你要不懂,你来问我。”



  学好,是一场战斗。



  一场,和自己,和环境的奋斗。



  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站起来。



  他不想再打架了,再逃课,再出去玩,可他不帮忙,兄弟就说他不义气,后反过来欺负他。



  他想好好读书,可总忍不住想玩游戏,觉题目太难,想放弃。



  但好在这一次他向外界求助,每次他坚持不下去了,杨齐羽就问他:“秦南,近有没有问题啊?”



  他突然就到安慰,他才发现,人,有时候,真的需要有人推一把。



  高二期末,他成绩有了大幅度提升,他拿着卷子问老师:“杨老师,我能考大学吗?”



  杨齐羽笑:“再努力,有希望的。”



  他欢天喜地回家,想和他爸说这个消息,可总有些别扭,左思右想,后决定等他父亲主动问他。



  可等来等去,他父亲没有他打电话,他只等到了母亲的通知。



  一家人急急忙忙赶到了上海,他到的时候,父亲已经咽了气。



  他在工地出的事,一块大板子砸下来,他没带安全帽,送进医院抢救,后没救来。



  “工地赔钱没?”他叔伯第一句话,“人不能白死啊!”



  他母亲嚎啕大哭,摇着头,只是说:“他没带安全帽,说只赔两万。”



  周边人骂骂咧咧,都在说着钱。



  他站在病床面前,好久,大骂了一声:“别说钱了!”



  “你还有脸说?”他开口,所有人都回头来,他们都骂着他。



  说他不懂事,说他爹活着的时候,他没让他放心过一天,说他爹就是为了他读书,一直干苦最累的活儿,说他的不孝,他的忤逆,他的罪过。



  他知道他有罪。



  他说不出话,低着头,站着一直流泪。



  骂完了他,所有人决定讨个公道,把村里人都叫上,这时候,村里人大多已经都在沿海打工,大家聚集起来,一起去功底闹。



  他们抬着他父亲的尸体,放在棺材里,搁在工地门口,挂上横幅,闹得气势汹汹。



  闹了十几天,尸体都发出了臭味,一场大雨倾盆而降,秦南终于失去了智,他冲出去,自己试图去抬棺木。



  “把我爸扛去!你们闹你们的,我爸要下葬!”



  “狗崽子,你知道个屁!”大伯冲过来,“把你爸葬了,谁还赔钱?!”



  “我爸要下葬!”秦南盯着大伯,十几岁的他远不如后来强健,他红着眼,站在大伯面前,一字一句重复,“入土才安。钱可以再要,可我爸要……”



  没说完,他母亲冲上来,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人活着没见你这么孝顺,死了装什么装?你知道什么?你十七八岁你挣过一分钱吗?你爸死了,不要钱拿什么养你?养你爷爷?靠那一亩三分地还是靠娘?你我滚去!”



  他愣愣站在原地,他看着面前面部狰狞的女人,根本想不起来,他是当年会坐在班车上,偷偷抹着眼泪的那个母亲。



  “你们把他绑起来,”她指挥着人,“把他拖走!小孩子知道什么!”



  母亲说完,旁边人一拥而上,他挣扎,他嘶吼,就像当年的父亲,被人死死按住,绑上,关进了一个临时居住的屋子。



  那个屋子很狭窄,据说也是一个工友的,过了两天,他母亲终于来见他。



  工地愿意赔钱,赔了五十万,母亲眉开眼笑,丝毫不见难过。



  他看着母亲,不由得问了句:“你不难过吗?”



  母亲闻言,沉默下去,过了一儿,她叹了口气:“日子还过啊。而且你爸吧……算了,不说了。”



  算了。



  他也这么想。



  他终于,可以把自己的父亲,送家了。



  按着家的风俗,人得完完整整下葬。



  可当他见到父亲时,父亲已经按着大城市的法子,变成了一个坛子,他抱着坛子,坐上火车,到老家。



  家之后,村里开了个会,把五十万分了下去,后留了十万他们娘俩。



  那阵子他不爱说,他常常想着父亲,有一天,他头看见自己书包里的卷子,看见上面的60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躲在被子里哭了出来。



  过了两天,母亲又要离开,走之前,她来看他,她带了少有的慈爱,坐在他床头,和他说着:“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大白兔,那时候太贵了,妈没给你买过。昨天在超市里看见,你买了一包。”



  秦南低着头,他预感到什么,但他一直没说话。



  母亲坐了一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我也不强求。当年为了我哥结婚,嫁你爸,嫁过来,就伺候着你『奶』『奶』,你『奶』『奶』去了,我又和爸出去讨生活,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着。”



  说着,母亲抬起头,看顶上的横梁:“你哥走了多少年了?”



  秦南愣了愣,他抬眼看母亲,母亲眼里有着眼泪:“你哥走的时候,我差点也想走了,我觉都是我和你爸窝囊啊,我们要有出息点,你哥能走吗?但后来想想算了,人嘛,总得活着。算了,不说这么多。”



  母亲看着他站起来,她走到他面前,抬手放在他脸上:“妈今天走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个儿,听到了吗?”



  秦南没说,他看着母亲,那一刻,他好像又到五岁那年,目送着父母离开的时刻。



  只是他不能再像五岁那年一样大声哭嚎,他看着母亲,他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他想挽留,又说不出口,好久,他哽咽出声:“妈,我期末考,考了班上第三。师说,我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上大学了。”



  他们班是最差的班,他们学校是最差的学校,他们学校只有年纪前二十才有可能上大学,他的第三,距离大学,犹如天堑。



  他不知道他母亲能不能听懂,他母亲愣了愣,随后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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