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第1/2段
没人知道那场瘟疫到底是如何结束的，总之，一夜之间，大恒的瘟疫都消失不见了。皇城的所有人都说，在瘟疫消失前夜听到了琴声，琴音仿佛天籁，却不知到是从哪里传来的。
――《大恒奇文》
承元疫，乃是神仙的警告。承元皇帝找出了三位里通外族的奸细，上天派来神仙抚琴驱走了瘟疫。
――《大恒野史》
一
谛言醒来之时，周身都是黑暗。渐渐适应，才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莫要乱动，你淤血于胸，伤及了本源，先不要站起来。”
“师父？你没事？这是哪里？”
“天牢。”
“我们被抓起来了？”
子放突然有些想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怕了？”
光明悄然而至，一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放儿，你应该知道我把他也抓来是为了什么。”谛言的师公从暗处走了出来。
“还是与当年一样的套路，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国相大人？”
“我，只用最好用的办法，来达成我的目的？”
“所以汐儿在你眼中只是一个方法？”
老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身去：“我给你时间考虑。”走的毫不犹豫，仿佛在逃避什么。
“言儿，这牢内有瘴气，用我教过你的呼吸法呼吸。师父累了，先睡一会儿”
谛言扫了一眼师父，发现他这几日变得沧桑了许多，不是相貌上的，是气质上的。
谛言就这么看着师父睡去，用师父教的呼吸法数了一百八十下之后，又看着师父悠悠然醒来。
师父对谛言笑了一下，明媚如阳光，随即向着牢外轻声说：“带我回医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好。”暗处传来一声低哑的回应。
坐上了马车，谛言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一种没有根源的恐惧，他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师父觉察到了谛言的异样，轻声安慰：“没事，不用害怕。”仿佛知道谛言是在恐惧什么。
马车停止了晃动，已经到达了医馆。子放的精神陡然一变，大步向着院子内走去，谛言连忙跟上。
“言儿，把我的琴取来。”声音中气十足。谛言连忙去师父的屋子里取来了琴。
子放轻抚着琴上的纹路：“这纹路乃是当年汐儿为我亲手刻上。纹路仍在，斯人已逝。”
“国相大人，你我师徒一场，当年汐儿已经报恩，今日，我也最后一次报答你的恩情。此曲名曰：夺脉，我为你夺他人十年命脉，碧落黄泉，你我再无瓜葛。”
琴声响起仿佛肃杀之声，夺人性命。
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仿佛看到了某个人的生命、气运都在自己的眼前消散。
“这第二曲，名曰：驱魔，汐儿让我守护这世间，今日，琴响，驱魔。”
老者刚从刚才的恍惚中缓过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你还有四十阳寿，你要干什么？快，快，去拦下他。”
这时，驱魔琴声已经响起，驱魔，老者以及随行的护卫都痛苦地大叫起来。驱魔，驱心魔。
天空中传来了一声鸭子的叫声，是絜鉤，驱魔，驱病魔。
谛言看到自己的师父极速地衰老，转眼间已是满头白发，一曲终了。余音不散，只有谛言能够安然自若，其它人神色各异皆痛苦不堪。
子放就坐在那个石椅上，向谛言招了招手：“言儿，我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顺从自己的本心，无条件地相信。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顺从自己的本心，无论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天道不可违，违者必遭天谴。”
子放有些有气无力：“你小时候问我，谛言这名字的含义，我与你说是谛听慎言。其实，谛言，取谛听心言之意，你之后会遇到无数次的抉择，只需遵循自己的本心。”
他又悠悠叹了口气：“都结束了。”
“我天命史者，将夺天命、夺造化之术传于弟子谛言，愿上天庇佑。”子放伸出手指，指向谛言的眉心。这一指，仿佛内蕴山河，谛言一下子陷入了昏迷，子放接住了谛言，把自己脖子上的小黑木牌摘下，为谛言戴上。
老者已经醒来，连忙冲着已经醒来的士兵喊道：“把那小子抓住！”
&鉤，驱魔，驱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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