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个锦囊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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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祁人物志·裴无垢》载:

  祁元十一年,太子咎入东宫,帝待之以德。次月,太子咎入国子监。祁元十二年,御史闻松之女入国子监,奉诏行太子伴读之职。祁元二十三年,南方水患,帝密旨咎,太子咎应诏。后世观之,方知兴宗为太子谋久矣。

  ……

  正是对事物好奇难以静下心的年纪,为了心中的答案,裴咎花了几日,挑灯夜读,跳着粗略读完了《祁史·邑亨纪年》。

  关于女帝公主时期的记载在这史书上不过寥寥几笔,不过一个开头和结尾,而他就已经能够结合奶娘说的宫廷秘事,想象出全貌了。

  皇女无垢嫁给了自己的父亲,而在那场争帝之战里,父亲选择了母亲,违背了先帝的立储密旨。

  奶娘说,当年皇女无垢是横插一脚,拆散了年纪轻轻的父母。从奶娘的口中,他听到的大都是些爱恨情仇,她爱他,他爱她的故事。

  可父亲选择母亲昭阳真的只是因为爱情吗?当时的丞相是他的祖父,本应该遵循先皇旨意的祖父为何要跟着父亲做一个“乱臣贼子”?究竟是谁选择了谁?谁说服了谁?

  这情爱故事的背后,是一场经年累月的夺嫡阴谋,是一场政变……远远不止情爱纠葛这样简单。

  他的父亲是世家子弟,是从小就被精心培养的南相之子,岂会因情爱而选择站在大局的哪一边?

  他不是神童,他只是浸淫权斗多年的祁国第一才子南胥培养出来的孩童,心智自然不必普通人家的小孩。加之那是他日夜相处的父亲,所以,他不信那是父亲因为爱母亲而做出的选择。

  裴咎叹了口气,他自问无法做到像陛下那样大度。在那样种种发生之后,她还能忍住不赶尽杀绝,还能在无子的情况下立他为太子。若说以前,父亲教他做一个优秀的太子是为了社稷;那如今,他要做一个优秀的太子,还是为了不负陛下的皇恩。

  他想,即使陛下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要因为她的孩子废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裴咎揉了揉眼睛。

  他回忆起女帝的样貌,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曾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一幅被珍藏着的画卷,画卷摊开,一位明媚的少女跃然纸上。那画上的少女,便是当今的女帝。虽然时光变迁,但那画上细致的容貌和亭亭玉立的身形却是能让他一眼便认出来。

  父亲对陛下报以的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

  裴咎的改变,裴无垢几乎是立刻就察觉了出来。

  他不再低着头,不再对她刻意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就像此刻,裴咎昂着头,看着坐在龙椅上,身着红衣的裴无垢,自信地背诵着唐代魏征所著的《谏太宗十思疏》。

  他已经知道女帝喜爱红色的原因了。他终于知道女帝的朝服为何在他看着,总有些奇怪——那是喜服的样式,喜服的红。

  之前曾翻阅过一本记载各朝服制的书,因此他是看过皇室嫁衣是什么样的,只是在初见女帝之时,没有将喜服与女帝的朝服联系在一起。读完《邑亨纪年》后,他才明白。

  “邑亨十七年八月十五,皇女晏安薨于道。八月十六日,皇女无垢出降。按制,着丧服。无亲迎之礼。”

  邑亨十七年八月十六,本该是皇女无垢和南胥的大婚之日,本该是十里红妆,令人艳羡。

  皇女无垢却在这天,悄悄进了驸马府,连着喜服的机会都没有。

  裴咎不知道先帝为何不将大婚之日延期,以避开丧事。他只知道,红色的喜服成了这位皇女的执念。这执念的来源,是没有机会穿成喜服,还是没有机会和南胥举案齐眉?

  年纪尚幼的裴咎,读了很多书,学了很多事,该懂的都懂了,不该懂的,也自己琢磨地差不多了。

  “知道为什么让你背这篇?”裴无垢撑着额头问。

  裴咎点头,回答:“陛下希望臣能广纳谏言。”

  “对闻松是在初见女帝之时,没有将喜服与女帝的朝服联系在一起。读完《邑亨纪年》后,他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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