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御史闻松第1/3段
《大祁人物志·闻松》载：
御史闻松，生年不详，卒于乾晖三十年。松之才比之才子南胥，伯仲之间也。祁元元年，帝无垢以丞相之位许之，以慰其从龙之功。松拒，后为御史大夫。乾晖十年，万象更新，闻松请辞，帝允之。
后世史官评：“帝无垢，幸得闻松！”
……
“陛下，闻御史求见。”
刚刚用完膳的裴无垢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裴咎前脚才入东宫，他后脚便到，宣他去御书房。”
夜幕已至，一盏盏宫灯已被点亮。
御书房内，裴无垢饶有兴趣地听着闻松的谏言，在心里跟着他念下一句。
是了，这御史大夫害怕奏折被她烧了，就自己跑她面前背诵来了。
“行了，你的奏折朕看过了。”裴无垢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闻松愣了愣，而后道：“陛下，恕臣无礼……”
“无非就是说朕不该立裴咎为太子？那你说说，立谁？”裴无垢从座椅上走下来，踱步到闻松面前。
闻松郑重其事且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立嫡亲皇子。”
裴无垢笑了笑，“看来，闻夫人现在藏得住事了。”
闻松疑惑，“陛下这是何意？”
“登基后，朕便宣她进宫问诊，闻御史可还记得此事？”
闻松点头，“臣记得。”
裴无垢也点点头，“朕年少时出了些意外，已经不可能有子嗣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无情的事实。
闻松闻言却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道：“陛下？”
裴无垢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震惊。”
闻松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在脑中迅速衡量了所有的利弊之后，不得不承认裴咎是陛下在这世上仅存的亲缘了，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此事还有几人知晓？”
这事若泄露，轻则徒增闲言碎语，重则再次掀起帝位之争。
那些世家无一个不是对着这位女帝虎视眈眈，若是得知女帝立太子的真相，又是这么一个身份不简单的太子，只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裴无垢看了他一眼，不愧是闻松，反应得比她预想得还要快。
“南胥，你，你夫人，还有在出意外时帮我诊治的大夫。”
闻松皱着眉道：“可是他？”
闻松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南胥。
裴无垢嘴角弯了弯，宽慰他道：“他没有那么心狠。是真的意外。”
似是怕闻松不信，她补充道：“我后来查过。”
闻松松了一口气。
“那大夫？”
“死了，大概是被……南胥处理了吧。”裴无垢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如常，像谈论今日膳食吃什么比较好一般。
闻松陡然在内心生出和南胥五年前的同样感慨，现今站在他面前的裴无垢，终究不是那个皇女无垢了。
“南胥为何要？”
裴无垢轻抚前额，“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她在无数个夜里想过，或许，她这件不幸，跟昭阳有关。南胥之所以会出手，想必……是为了消除一切对昭阳不利的证据吧。毕竟那时的她和昭阳还常常上演相亲相爱的戏码，可惜这场戏里，只有她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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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松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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