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首都阴谋第1/3段
第21天，1月29日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威廉公爵猛地睁开眼，他困惑地看着医疗马车摇晃的顶棚，忽然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
“赫伯特，我的刀呢？”
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不想周遭却是一片欢呼雀跃，然后又被医生严厉的训斥声生生掐断那狂欢，他的军官们争先恐后地围上来，挨个握着公爵的手，不住发颤。直到这时，公爵也才回忆起发生的事。勉强直起身，看着那些军人们憔悴的脸上绽开的笑意，公爵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每次激烈的交火后，那些同样围在自己身边的身影，总会各自飘零。自己的军官和幕僚团换了一轮又一轮，他没法记住每个人是如何为了所谓的战争把生命献上祭坛的，可他知道，当上一名骠骑兵，就注定走上了一条用生命作为赌注的博弈之路。骏马弯刀，风驰疆场，杀入敌阵，斩将夺旗，这是一名骠骑兵神圣的使命，但同样，作为轻骑兵，他们并没有多少防护，在冲击时也会遭受巨大的伤亡，这里并不欢迎懦夫和投机取巧者。而他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赢家，是因为有一群甘愿把筹码让给他的人。
此次远征伏尔加让公爵的第五骷髅骠骑兵团损伤颇重，几乎有两个次团无法在短期投入战斗。但所幸核心军官，当然包括自己，还活着，又经过几日精心调养，公爵已经能下床活动。“大出血，但不至于伤了元气。”威廉自顾自想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前几日老宰相来探望时语重心长的嘱咐。
“极致和圆满的差距，也是将才和帅才的差距。”
老师啊，我还有很多要学······他握紧了拳头，一不小心使上了力气，又不由咳嗽起来。身旁的格兰妮亚忙为抚拍着他的后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眼睛没事吧？”公爵有些不好意思，他依稀记得上次自己享受仆人伺候的时候，还是年幼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现在知道感恩啦？混球！”她也笑骂着，然而目光交接的刹那，触及公爵深邃的乌黑明眸，她只敢贪婪地把那瞳仁享用顷刻，便带着面颊的微红与发烫把视线移开。怎么这么不检点？她埋怨着自己，明明已经把生命交给了这个人。
“那就好，不然以后的狙击比赛都是我赢，我会觉得无聊的。”“少臭美！我可是上次喝得醉醺醺的，你那三脚猫功夫还差得远呢！”
他们不约而同地笑着，放肆地笑着。
军队在两月初回到首都，便自行分配至首都附近各军营修整，自然，媒体又会大费笔墨描绘一场多么辉煌的胜利，用多到让你眼睛发酸的篇幅描绘在皇帝等人上人指挥下我们光荣的赫斯军队取得了多大胜利，我们的战士是多么英勇善战，给敌人造成了几乎不可挽回的打击，然后把消灭和被俘的敌军人数累起来，翻个倍，用上最大的字号往标题上一扣，醒目至极。等到一切光荣的事物得到最充分的诠释，他们才想起，在报纸中缝某个角落，用一个豆腐块印刷上伤亡人员抚恤事宜。
威廉公爵又双叒叕上了头条。看着图画上不知哪个流派的哪个众星捧月的流行画家天马行空色彩亮丽的乱画一气，公爵也是好笑。“战场没有天使为你吹喇叭，没有傻帽到一触即溃的敌军，没有浪漫主义诗人画家为你歌功颂德，没有光鲜亮丽的西装皮鞋。这儿只有震耳欲聋的炮火，只有你面前不像样的同胞尸体，只有战壕里的泥水纷飞，还有子弹和刺刀给你的拥抱。”折起报纸，懒散地躺在公园长椅上，享受着冬日和煦的暖阳，圣赫斯堡亦是趟在白雪织造的棉被下。公园中有不少孩童在雪中嬉戏，一个孩子滚着雪球，似乎想要搭个雪人，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时红扑扑的腮帮子也沾满了雪花。公爵笑了，那个孩子也注意到了他，向公爵喊着。“喂！大哥哥！一起来玩雪吧！”“谢啦，小兄弟，我可是在伏尔加玩得够多了！”公爵模仿着小孩子的模样，把手做出喇叭状放嘴前喊道。谁想，那孩子尽一下来了兴致，跑到他面前，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好奇，“我从没去过伏尔加，可那儿的雪能比圣赫斯堡的大吗？”
“当然，大得多呢！天天在下雪，最大的时候，连马儿的脖子都能淹没！”
“哇！大哥哥，我也想去伏尔加，我也想天天打雪仗堆雪人！大哥哥，你在那儿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哈哈·····嗯，算是吧，对，没错，哈哈······”不置可否，可他怎能拒绝那朝气蓬勃的笑脸？渐渐地，孩子们聚拢过来，缠着公爵讲一讲那个能天天下雪的地方的故事，公爵离开座位，蹲在他们身边，挑景色部分做着夸张的动作描绘着，俨然孩子王的模样。“呀！你是报纸上的大哥哥！这么说你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孩子突然惊喜地喊着，“没错！是公爵大人！是威廉公爵！大家快行礼！”另一个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孩子也叫着。于是，大家从满脸期待的聆听一下变成了又是敬，又是喜，又带着一点点的害怕，自发地躺在公园长椅上，享受着冬日和煦的暖阳，圣赫斯堡亦是趟在白雪织造的棉被下。公园中有不少孩童在雪中嬉戏，一个孩子滚着雪球，似乎想要搭个雪人，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时红扑扑的腮帮子也沾满了雪花。公爵笑了，那个孩子也注意到了他，向公爵喊着。“喂！大哥哥！一起来玩雪吧！”“谢啦，小兄弟，我可是在伏尔加玩得够多了！”公爵模仿着小孩子的模样，把手做出喇叭状放嘴前喊道。谁想，那孩子尽一下来了兴致，跑到他面前，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好奇，“我从没去过伏尔加，可那儿的雪能比圣赫斯堡的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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