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引爆火药桶第2/3段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提着马灯，怯生生地迎了出来。摇曳的灯光刚照出地主的脸，姑娘就像见着猛兽的小鹿般浑身一颤，向后微微退去，两只膝盖也不安地夹紧了些。地主突然感觉后脑勺的枪口狠狠戳了过来，让他差点要尿裤子。
这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姑娘，深潭般的眸子闪闪的，皮肤白嫩。她戴着白色头巾，穿着一身普通的农女粗布裙，赤着双脚。她身后的黑暗中钻出两个小脑袋，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公爵军帽上的骷髅。
“你的弟弟？”公爵用伏尔加语问道，姑娘点了点头，“你父母呢？”
连小孩子都一下肃静了，公爵看到姑娘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可她还是领着众人向里屋走去。于是，几个铺着木屑的废木箱映入眼帘，上面歪着一个皮包骨头、蓬头垢面的男人。“妈妈……死了。只有爸爸陪着我们……可他也……病的很厉害。”
等部下把地主等村社官员的财产分给农奴们后，公爵把地主牵到村中央广场上，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格兰妮亚的子弹精准地打穿了他的膝盖和肩膀。然后公爵一众就把他连同其他村社管理层丢在那儿，任愤怒的农奴们举着草耙草插把他们捣碎，乃至撕咬。往日恶毒而趾高气昂的眼睛在恐惧中永远暗淡下去
临行前，那两个男孩匆匆跑出来，来到公爵的战马跟前，努力装出挺拔的模样。
“大人，我们要跟你去杀掉那些坏人！我们也想当骷髅骠骑兵！”
“很好，你们都是勇敢的男子汉！”公爵爬下马，用很严肃的目光扫过男孩的脸。突然，他装出神秘的样子，示意孩子们凑上来。
咕哝一阵后，目送着他俩欢呼雀跃地飞回去，公爵才带着微笑重新上马。“你说了什么？”赫伯特不解地问道。
“男子汉的责任，要他们去好好保护姐姐，保护家人，不是么？”格兰妮亚看着公爵，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这是他们路过的第三个大村庄，精锐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每个村的管理机构，迅速制服民兵并俘虏官员。接着便是把不义之财分给农奴，任其逃亡或留下。大部分人选择了逃走，也有不少反抗意识强烈者想要加入赫斯军队，当然公爵婉拒了他们。
“那两个孩子告诉我，虽然很强，我们的骷髅骠骑兵只是第二厉害的。”公爵不由笑出声来，“至于第一厉害，相信大家都猜到了，也是我们的目标。不过我可觉着我们的军队要比他们强，至少，文明多了。”
终于，又经过风雪中的三天跋涉，雪原之上兀然耸立出一座营垒。粗大的原木城墙上架着不怀好意的轻炮，四角上塔楼屹立，投下一片沉沉阴影，战马嘶鸣声透过风雪传入每个人耳畔。不时有手持长枪，腰挎弯刀的骑手进进出出，而满载货物的大篷车反倒少之又少。
“哥萨克人，强悍，而臭名昭著。”
一个满身腱子肉的头目领着威廉公爵和格兰妮亚去营垒最中间的木质“市政厅”，只有两名搬货物的士兵相随，赫伯特则领兵在外，一显诚意，二显实力。当两人走在营垒里唯一算得上路的“第聂伯街”时，无数人驻足观望，无数把无形的利刃搜刮过口袋与行李，最后停留在公爵帽檐上闪着寒光的骷髅，或者格兰妮亚丰腴的身材上。她只得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顺手捋过随风飘扬的长发。
与其说是市政厅，把它形容成不嘈杂的高级酒馆还差不多。除了议事厅外便是一片昏暗，烟熏肉夹杂着自制卷烟刺鼻的气味儿扑面而来。接见他们的是军职哥萨克大尉乌斯，然而哥萨克人内部仍称其为领袖，部落的大部分成员也是以劫掠为主要生计的自由哥萨克。
乌斯大尉五十岁上下，胡子拉碴，锐利的眼睛镶嵌在并不匹配的宽大脸庞上，干涩的皱纹与伤痕纵横交错，一看就是草原上风雪打磨的遗迹。虽然隶属于军官，大尉却穿着典型的黑色哥萨克游牧战袍，皮帽上也没有任何伏尔加标志。他腰间几条武装带随意地别着燧发枪和一把刀鞘磨损得颇为厉害的骑兵刀。
“我讨厌文字游戏，说吧，给我一个赫斯人必胜的理由。”他给出一个粗犷的笑，显露出参差的牙齿，直勾勾的目光仿佛盯住猎物的草原秃鹫。
“没有。顶多和谈，就这。”公爵挑了挑眉毛，两手一摊。然后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是吗？真是遗憾，不过两位倒欢呼雀跃地飞回去，公爵才带着微笑重新上马。“你说了什么？”赫伯特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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