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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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醒来,发现天空仍是一片漆黑,他感到口干舌燥,四肢酸软无力,双手有如千斤重,艰难地使出手臂勉强撑起身子。好不容易坐直了,脸庞上鼻梁和眼角残留的泪水往下流淌,他甩了甩头,试图把泪水甩走以及令自己提提神,可是这样地甩,让他头部如炸裂地疼痛,头顶上乌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在他眼里却是头晕得直冒金星。他只得用手拭去脸上的眼泪,拭过泪后,手掌正准备按在地上的时候,大脑却收到手掌传上来的讯号——钻心的刺痛!他赶紧翻过掌心,只见左手手掌鲜血迸出,一道长长的划口破开他的手掌,这不知是好事或是坏事,虽然他受了伤,但整个立马恢复了清醒!

  原来林明身边尽是空的酒瓶子,有些变成碎片四散于地上,令林明受伤的正是这些酒瓶子碎片。他努力地唤起记忆,试图重组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所幸时间过去不久,段段回忆涌现出来并不是难事,他想起这几天一直都在天台渡过,基本就是喝醉便睡,睡醒再喝,如此周而复始,直至整个人浑浑噩噩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楼下的孩子们喧哗,他也不会醒来。

  自从林明被迫退学后,每天在家郁郁寡欢。爸爸很多时候加班不回家,即使回家了,亦因为林明的不长进而动怒,但逢看到林明些许做得不满意的地方便对林明打骂,在林明的记忆中,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的性情大变,不是闭口埋头工作,就是开口骂人,久而久之,连亲朋好友也与他们一家疏远了。林明独自在家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能上学,由于不能上学便没有与余心羽见面的机会,失去与余心羽相处的机会,等于失去人生的意义,等同放弃自己,所以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买了很多酒每日在天台喝得酩酊大醉。

  手上的伤即使再痛也不及心里的痛,他一门心思想着余心羽,任由手上的血液流淌直至凝结,无论眼睛看到哪里,哪里都有余心羽的身影,毕竟这里曾经是他们俩共处最多日子的地方,就算仰望天空,在天上层层厚云上,他也看到了余心羽的样子啊。

  突然转念一想,尽管不能去学校,可是与余心羽见面可不是只有在学校才能看见啊。林明的想法给了自己鼓励,于是马上琢磨:“除了学校,就只有在余家能与余心羽见面了。可是她爸爸会认出我的,我已经向她爸爸公开我和心羽的关系,被她爸爸发现了怎么办?”林明想到余心羽爸爸余震烨,不禁心里一怔,经过上次接触已经令林明心有余悸,正是上次接触林明便失去读书的机会,万一这次闯入余宅再被发现,他不敢想象下场会如何。“去还是不去?”林明反复问自己,踌躇间脚下却不自觉地移动,仿佛双脚已然失去大脑的控制,无意识地走下楼梯,朝余心羽家里走去。

  纵使林明马不停蹄地赶去,但也用了不少时间,毕竟林明的家与余心羽的家相距甚远,且没有直达公交贯通,如此不便,林明要转过两趟车才来到余心羽家所在的小区门口,这时已耗去林明不少精力,加之林明手上的伤口不时发出阵阵痛楚,余雨羽住的一带都是此起彼伏的山丘,连续爬过两个斜坡上后累得不断令他额头已冒出不少汗珠。

  来到余宅外已不知过去多少时间,林明看着屋内亮灯的大厅,可惜所有窗户都挂住纱帘,只透出亮光而没看出室内的情况,再向上一层,朝向大路这边的主人房内没有灯光,而余心羽的房间在房子另一边,在大路的这边就是房子的正面观察不了。林明猜想余心羽的父母在大厅,说明二楼暂时安全,于是按压手上的伤口,深呼吸一口,咬紧牙关,准备向房子旁边的山爬去。

  这时,林明背后被拍了一下,林明瞬间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一腔热血被淋得彻底凉透,双脚也随着心惊软了下来。

  “你在这里干嘛?”说话的却是一把熟悉的声音,林明转过头来,随即马上惊叫,心情迅速地恢复,拍他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余心羽。

  余心羽看见林明出现在自己家门外,也是十分意外且紧张,于是焦急着再次问林明:“你怎么来了?被我爸发现可不得了。”

  林明没有回答余心羽的话,兴奋地将余心羽整个人抱起后,原地自转一圈才将余心羽放下来,说道:“我好想念你啊。”说完又在余心羽脸上亲了又亲。

  余心羽面对林明如此热情如火,也不禁涌起心中的思念,回应林明的亲吻,当然她还是有分寸的,亲不到两下子连忙抽开双唇,拍打林明胸脯,说:“你好大胆子啊,这次居然又来。”

  林明看到余心羽,还能与她相拥热吻,心里不知多满足了,憨笑道:“为了你,我愿意冒险。你去哪里啦?怎么不是在家?”

  “今天星期六,你忘了每逢星期六晚我都去老师家里补习。”

  “是吧?”林明这几天浑浑噩噩,忘记了日子,“反正见到你,我就放心了,我爱你。”

  余心羽双臂环扣在林明脖子上,正准备再次亲吻林明,房子大厅的木门猛然打开,幸好那木门非常厚重,门铰被推开木门所带动发出吱嗝的声响,余心羽吓得马上推开林明,林明亦会意,随即躲在地上的花坛里。

  “女儿,是你吗?”

  “是我,爸爸。怎么了?”

  “没什么,听到外面有声音,出来看看,你跟谁讲话啦?”余震烨讲话音量,比平时提高了几分。

  “噢,刚刚邻居叔叔经过,说声好而已。”余心羽所站的位置相对昏暗,余震烨站在亮如白昼的厅内自然看不清外面的事物,可足以让余心羽提心吊胆,林明蹲在花坛旁边不敢动弹一下,甚至屏住呼吸。

  “那就进来吧。时候不早了,早点回房间休息。”余震烨走进室内,留下空荡的门口。

  余心羽看着那门口,虽然爸爸已经离开,但敞开的大门看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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