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第1/4段
目送了崔若嫦和亮亮，亮亮爸爸随即也动身离开，无论鲁忆翘怎样挽留不肯，其理由是赶紧去菜市场开工，尽早赚够崔若嫦的酬劳。服务站内剩下鲁忆翘和林復明，他们都没有下班的意思，因为崔若嫦完事后要将亮亮带回这里。
林復明站在服务站的屋檐下，手中的豆奶喝得津津有味。
“在看什么呀？”鲁忆翘走过来，顺着林復明眼看的方向望去，那是崔若嫦和亮亮刚刚走过的路，鲁忆翘打趣道：“怎么？难道你也像亮亮那样想那方面的事情？”鲁忆翘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她才恢复那个俏皮的模样。
林復明本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的，可被鲁忆翘揶揄一番后，耳根倏然就红了，说：“什么，我没有。”
鲁忆翘看到林復明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不想就此打住，于是继续捉弄他，“还说没有，你看看，整张脸都红，还不承认。”
“这，这……”林復明确实没有想那事情，只是被鲁忆翘一再戏弄，心思竟不知不觉地被带偏，一点点往那方向想去。林復明在牢里渡过了二十几年，对于这些风月之事早已放下，甚至忘记了做这些事情的感受，经过鲁忆翘戏弄一番，林復明从好奇慢慢掀起了对这些事的感受的回忆，毕竟他也是个成年人，亦曾经历过了人事，虽没有那方面的记忆，但那方面的感觉还是有的，光是刚刚观察崔若嫦和亮亮，已经让他内心有些许莫名的躁动和微妙的温热，好在想着自己的工作，那感觉瞬间即逝，现在被鲁忆翘再度提起，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为了遮掩自己面容，他举动瓶子喝豆奶。
然而，鲁忆翘并没注意到林復明的表情，她一门心思都在想在崔若嫦和亮亮，她说：“想不到陈太太竟背后的职业竟是这个，我自己做这个职业看尽那么多人都完全猜不到她与那个职业有关系……”
林復明喝完一瓶豆奶，放下瓶子，此时他才开始聆听鲁忆翘说的话。
“她真是掩饰好。”鲁忆翘说，“我甚至不知道在凤州市已经有这种职业，我只知道在外国有，但人家是半公益性质的。”
“对，我也觉得陈太太那样不大好，虽然做这事是帮助别人，但她刚才问我们要钱的样子，真得太坏了，我看她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林復明恨恨地说，“你还笑我想着她，恶心死了。”
“哈哈，”鲁忆翘与林復明相处越久，知道他的脾性，于是又想作弄他，打笑道，“我不是说你想人家陈太太，我是笑你看见亮亮有此艳福，你也想吧？”
“我？呸。”林復明啐道，“忆翘，想不到你这样正经的女孩也说这种话啊。”
“哈哈哈哈。”鲁忆翘看着林復明假装生气的样子不禁笑起来，但她知道适可而止，很快就将笑话打住，“好了，好了，我不笑你，说点正经的。其实我们也要要理解一下别人的苦处，你想想吧，在外国，通常是一个非盈利机构组织的，而且外国法律相对健全，因此他们工作人员相对有保障。”
“刚才听陈太太的语气，我似乎听不出有什么组织，经理人诸如此类的，她应该是自己接的活自己干。”
“在这里，万一形成的组织，很容易被取缔，没有人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去干这样的蠢事，无论怎么说，在这里始终还是叫做***，即使是善事，普罗大众也不一定理解，这就是社会的难处。”
“那也是。”
“想起来，其实我手头上还真有一些客人可能和亮亮一样的问题，和陈太太商量一下，看看她什么意愿也好，毕竟能帮人都是一件好事。”鲁忆翘说。
“不行，你不是说了吗，在这里是违法的，我是不会让你冒险的，我，”林復明顿了顿，“这里的人需要你。”
“唉，这就是问题的根源，很多现象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得那样，所以我们做事也有很多不得已的掣肘，哪怕社会多一点关注，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鲁忆翘满怀忧虑，想着这些年来，单凭自己一己之力，很多个案都未必得到完美的解决，令她感到惋惜。“可幸的是，今晚陈太太在这里，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万一弄大，惹得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亮亮爸爸的面子又不知往哪搁，亮亮再这样下去闹，可能邻居们忍受不住而报警……”
“所以，你的意思是，陈太太这样的工作也有存在的道理？”林復明问。
“那肯定，陈太太那句我十分赞同，既然普通人该有发泄的权利而不指责，为什么他们特殊人群却不能有发泄的权利呢。”
这句话林復明听在耳中，心跳不知不觉地加快。
“像亮亮那样，不懂得表现自己的需求，更不懂如此处理自己的需求，而且得不到家长的理解，最终只会酿成祸端，所以，我个人认为确实有这职业的需要，只是明买明卖的方式不太好，如果变成一种社会服务才有意义。”鲁忆翘如此侃侃而谈，在她脑海里已经构思着这样的画面。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滥好人？”林復明的经历远远比鲁忆翘多得多，他很想告诉鲁忆翘自己在牢里亲身体验和听来的种种，世道的险恶，人性的堕落，可是自己笨嘴拙舌，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挤出一句，“给陈太太那二千块，你真的没打算让亮亮爸爸还你？”
鲁忆翘无奈地笑了笑，说：“明哥，你也说我是个滥好人，我还会要他爸爸钱吗？”
林復明听出鲁忆翘意思，是回应了刚才自己挖苦她，便不再作声。
“如果亮亮爸爸硬要还给我，我也只能收下，我知道他是个十分要强的人，今晚的事我相信让他颜面扫地，所以他宁愿离开也不愿意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等亮亮。”
“如果他确实像你所说的那样爱面子，那么他以后也不会再带亮亮来这里了，毕竟我们今晚知道了他们家的事。”林復明顺着鲁忆翘的想法说。
“我也有这个思想准备了，他不带亮亮过来，那我们亲自去找他们呗。一个大男人自己都没有解决那方面的问题，怎么可能为儿子想到那个问题呢，我猜啊，以后他也不会关心亮亮那个问题，我想他一定因为自己几十岁人而难于启齿。”
“难道还要你出钱请陈太太过去，好让亮亮快乐？这什么道理？”林復明说道。
“不然呢？亮亮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想象不到，我只希望不要因为亮亮而产生更多的悲剧，亮亮本身已经是个悲剧。亮亮的问题解决，大家的问题才解决，我是这样想的。”鲁忆翘渐渐越想越深层。
“那你自己呢？”林復明突然问道。
“什么我自己？”
林復明自知失言，瞬即停住。鲁忆翘仍在想着亮亮的问题，林復明稍显局促，心里想着鲁忆翘，两人登时陷入无话说的气氛，他们都在想着别人的事情，区别是，一个是为了公事，另一个是为了私事。都像你那样滥好人？”林復明的经历远远比鲁忆翘多得多，他很想告诉鲁忆翘自己在牢里亲身体验和听来的种种，世道的险恶，人性的堕落，可是自己笨嘴拙舌，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挤出一句，“给陈太太那二千块，你真的没打算让亮亮爸爸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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