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澄明第2/2段
一老一少，是这一家仅存的两人了，此时相对惟泪千行。
不走了，自己不想再走了。
章澄明抬起头，却听到了奶奶的语重心长的话语。
“走吧，年轻人多出去闯一闯。”奶奶已经止住了抽泣，抹去眼角残余的眼泪。
“可？这？”章澄明一时不知所措，摊开双手，用双膝在石板路上磨动着。
“没事的，”奶奶温柔地用手抚摸着章澄明的头顶，“人这一生别留什么遗憾。”
“你爸妈还有老家伙他，”想到这几位，奶奶脸上露出了慈祥温暖的笑容，“都没留遗憾。走吧，明年这个时候回来看看就行了。就去那个什么御心山就不错，也不远啊！”
走在这条熟悉的村路上，章澄明想起自己以前每次从学校回来，奶奶都会站在门柱旁等自己。
在踏出村门前的最后一步，章澄明回望着远处的家门。
奶奶估计是站累了，倚靠在门柱上；即使如此，她仍然坚持目不转睛地望着章澄明离开的方向。在章澄明的记忆中，即使是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奶奶的身影也从未如此瘦小，但也未如此伟岸。奶奶不是什么健壮的人，也不是什么彪悍的妇女，更没有什么奇怪的身世，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人。就是这样普通的人，独自一人扛下了章澄明的成长，扛下了整整16年。
这十六年有多重？这个问题，值得章澄明用一生去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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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心山，自己听说过很多次这个名字。
爷爷曾经在这里训练过，听村人说章澄明的父母也是在这里相识的。御心山周武门，听山脚下的老人说曾经这里那叫一个繁盛，可是，这些描述和章澄明看见的不符啊。
章澄明不止一次踩到破碎松动的台阶，差点失足摔倒。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后，章澄明却发现了更加破败的景象。门口左边的皲裂石狮子被青苔爬满，另一尊更加过分：只剩下了四足。门面本该是最为整洁的地方，可是周武门的门口却是斑驳掉漆之处居多，那块写着周武门的牌匾与其说是爬满了藤蔓，倒不如说是没了这几根藤蔓，牌匾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正当章澄明准备扣响摇摇欲坠的门环时，大门突然被向外推开，未来得及闪避的章澄明被门重重地砸到了头。
“装nima最清高的，cao！”一个和章澄明一样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从门内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章澄明的眼神从这个家伙身上回过来时，一位须发尽白，身着长袍的仙气老者站在自己面前。
“少年所为何事啊？”老者稳稳地将章澄明从地上拉起，全然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争吵留下任何怒色。
“前，前来拜师学艺。”
“哦，”老者拰着白须，挑起一道眉头“为何选中我御心山啊？”
“因为，因为奶奶推荐这里。”在说出口的一刹那，章澄明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错，”老者发出了几声轻笑，“倒也算实诚。名字叫什么啊？”
“章，章澄明。”这次章澄明犹豫了几秒才回答。
“章澄明！”老者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便被压制了下去。
“入了师门，从此你就叫澄明了，来”老者向门内挥手，“澄戎带你师弟先安顿下来。”
“是！师父！”一位白发，年纪看上去稍长于澄明的男孩从内走出，“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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