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是黄雀第1/2段
这是第三次了。
禁咒陨石下，他被查尔斯推开，这个名字是他事后特意问坎普团长知道的，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传令兵。当时他只算是个懵懵懂懂的新兵，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死神的临近。
魔法攻击下，他被李放开枪打开，高速的子弹，毫无征兆的光柱，那时的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军人，依然对擦肩而过的死神视而不见。
大半年军旅生涯，现在的他已经能直面近在咫尺的炮击，他以为自己即使正面死神的镰刀，都可以面不改色，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是第三次了！
陈凯来不及说什么壮志豪言，背后的纳克斯也不是愚蠢的反派，说话是为了让陈凯出现思维停顿，让主意识取代下意识，主动去思考为什么会被人偷袭，而不是下意识地躲避。
恐惧的确占据了陈凯的所有心神，他甚至连转过头去的机会都没有，但一个怕死的人，从来就不会寄望于自己能被运气眷顾三次，更不会寄望于有人能救自己，包括自己。
“嘭！”
突然的爆炸声从双脚处传来，纳克斯只觉得双腿一麻，就失去了感觉，本应在心脏位置刺入的魔法长剑，只能倾斜着斩断了手臂，然后两人就被地下一股巨力炸开，向两旁倒飞出去。
陈凯躺在地上，他的裤子炸成了粉碎，下半身从盘骨处开始，显露出神秘美丽的魔导义肢，闪烁着一条条魔纹。他数次想要挣扎起来，但剧烈的震动伤害了他的五脏六腑，脸上七窍流血，五官轰鸣，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着。
而纳克斯同样倒在地上，他的魔法长剑已经脱手，上半身安好，下半身空无一物，下身的盔甲连同双腿消失不见。
相对于陈凯，他的状态更好，为了靠近陈凯，他当时关闭了身上所有魔法装备。爆炸发生时，下身的魔法盔甲未能及时启用，但上身的魔法铠甲很好地保护了他，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真是个狠人，我要了你一双腿，你就要我还一双腿，好，很好！”
满脸恨色的纳克斯盯着远处蠕虫一样的陈凯，用双手撑着身躯立起来，人是双腿直立行走的，他武艺再高，也没学过在失去双腿的情况如何攻击、行走，只能一点一点向陈凯地挪移着。远处看去，就像虫子在猎杀虫子。
“在鞋里安装炸药，还是魔力催动的大威力炸药，我该夸你是个天才，还是骂你一声懦夫！”
终于，纳克斯移动到陈凯的头上，这个重伤的男人依然在地上挣扎蠕动着，似乎是感到死亡的临近，蠕动得更加厉害，更加可笑，更加可悲。
纳克斯没有再多说什么，举起拳头，对着陈凯的脑袋，一拳砸下。
“砰！”
砸偏了，可能是身体平衡出了问题，可能是陈凯的挣扎偏离了位置。
没关系，第二拳！
“噗呲。”
脑液沿着残破的匕首滴下，纳克斯的拳头慢慢地垂下。地上，只剩下挣扎不断的陈凯，就像在死神镰刀下可怜求饶的蠕虫。
数分钟前，天空中，五名天使已经越过己方的大军，向着蒸汽堡垒飞去。脱离了战火，夜色中的蒸汽堡垒根本没人发现他们。
“记着，战争、守夜人都与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死陈凯。”
蒸汽堡垒内，守夜人小队已经渐渐被诺顿军人杀伤殆尽，破片手榴弹对他们的杀伤力实在太多，尤其是这些疯子一样的诺顿军人，在发现投掷的效果不怎么好时，竟然就拿着手榴弹向他们自杀式冲锋！
天使没有去拯救自己的同僚，在他们眼里，人类都是可怜的羔羊，杀戮也不过是羊群打架而已。而得到神谕的教廷，指定要灭杀的陈凯与李放，才是混入羊圈的饿狼，必须消灭。
很快，他们就感到了巨大的魔力反应，是奥龙比思的召唤术。来到工厂的上空，他们一边观看着战斗一边寻找陈凯的身影。这头传奇级别的魔兽，即使他们五人合力，也无法轻易降服，既然在这里被召唤，陈凯也必定在这里。
随后奥龙比思被陈凯改装的阻击枪打退，魔法师被暗杀，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陈凯的踪迹，当然还有他背后的纳克斯。
“守夜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牺牲，奉献，一群很好的牧羊犬。”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完全没有机会介入，但既然陈凯必死无疑，任务完成就好，天使无需功绩，谁杀的陈凯无所谓。
当陈凯与纳克斯被爆炸抛飞时，他们终于感到事情有变。就在五人准备全力攻击陈凯，一击必杀时，突然发现自身无法动弹了。
“身为观众，就好好地看戏，别去捣乱。”
顾不得自身的安危，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纳克斯缓;天使没有去拯救自己的同僚，在他们眼里，人类都是可怜的羔羊，杀戮也不过是羊群打架而已。而得到神谕的教廷，指定要灭杀的陈凯与李放，才是混入羊圈的饿狼，必须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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