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恶第1/2段
牛肉，实在是华国人的心头好。
而孟先生点牛肉的举动，的确让沈默不由得心下一暖。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好感就是这么没由来，为了这份感动，沈默打算开大招了。
“刚刚论到哪里了？”孟先生问道。
“不教而诛，为过也。荀圣也有着差不多的观点，我记得是：“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
“荀子啊......”提到荀子，孟先生的脸色变得有些许怪异，但不仔细看是丝毫看不出来的。
“据说，他和孟子的学说对立很严重啊。”
“啊，孟先生，自信点，把据说去掉。不过也不是严重对立，两个人毕竟都属于儒家，也都是劝人向善和仁义。只不过，一个人是“性善论”，一个人是“性恶论”。”沈默道。
“那小哥你是认同“性善论”还是“性恶论？”你更支持荀子还是孟子？”孟先生来了兴致，一脸八卦好奇之色。
“我更支持荀子，毕竟一个儒家大佬能教出两个法学者，这充分的证明了荀子更能遵从圣人“有教无类”的思想，而孟子的徒弟，诸如公孙丑、乐正子、公都子等，虽然也是贤人，可论名气与影响力，确实差韩非子与李斯不止一筹。虽然，我更爱孟子就是了。”
“这样啊...”孟先生挠了挠下巴，说道：“感觉你颇有些墙头草的意思。”
“嗯...哦，没办法，毕竟如果真的要论的话，我还是更青睐道家。”
“道家啊...”孟先生思考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沈默说道：“小哥，你到底是崇尚“性善论”，还是“性恶论？””
“这...不是很重要吧？”沈默迟疑了一会儿。
“快说。”
“好吧，我两个都不认可。”
这回孟先生是真的惊讶了。
看着孟先生惊讶的表情，沈默耸了耸肩：“你看，我都不想说这个，你又非逼我说。”
“这两种学说，两千年来，好像是非此即彼吧？”孟先生有些疑惑的说道。
“嗯，是啊，所以这个锅，董仲舒得背啊。”沈默不知道为什么扯到了董仲舒，而且看样子还想骂他。
“嗯？为什么？这和董仲舒有什么关系？”孟先生更加疑惑了。
“这个问题......还是别讨论了。”沈默讳莫如深的样子，打消了孟先生继续询问的想法。
“行，那你...”
“先生，人本野兽。”沈默无奈的开口道。
“这我知道。”孟先生点了点头。
华国就有这一点不好，因为是改制建立的国家，文学依旧昌盛，国民对阳明心学的认可度很高，可是科学普及就做的差了点，人是从其他动物进化而来，这一点甚至连一些个年轻人都不知道。
“那先生，野兽有善恶吗？”沈默再一次问道。
“自然有，所谓羔羊跪乳、乌鸦反哺，这不都是善吗？”孟先生理所当然的答道。
“那这些谁说是善的呢？可是羔羊所说？可是乌鸦所说？不，这是人所说，人才有善恶，野兽只有本能。人之降世，如同野兽，哭泣也好，求食也好，皆是本能，故而人性本小，皆为求存，无有善恶。所谓善恶，善之于野兽为善，恶之于野兽为恶。故而父母养育子女，子女赡养父母，这不是善良，而是本性，而养育他人的子女，赡养他人的父母，这才是善良，故而自然厚德，大地厚德，皆因我等具是自然与大地所养。而见人有难，能帮，能救，是善，而不帮，不救，却不是恶。皆因人性本小，自私，自利，皆是野兽本能，而不是恶。”
“自私自利，见死不救，难道不是恶吗？”
“哎，孟先生，儒家教了两千年华国，百代儒家的努力，可华国大多数人都还是自私自利，儒家自己怎么就不思考思考原因呢？即使是圣人也会行差踏错，即使是恶人也可能偶尔为善。但善人和恶人其实都是少数，更多的人是本分，这就是我所说的性本小。”
沈默摇了摇头，接着道：“见人溺水，救人的原因，儒家称理所当然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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