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暗流涌动第十六回李林甫心持一念 杨慎矜脚踏两船第2/4段
王鉷听了蠢蠢欲动，如果弹劾成功，这次大功就算在自己身上了。
李林甫想了一想，笑着说：“不妥，当年皇上让你兼着御史中丞，你偏偏推辞不做，现在就看出来，当时不做是考虑得太多了。我择日会向皇上陈奏，御史中丞还是兼着比较好。这事还是你上奏较好，我考虑到皇上一定会问很多细节，御史台怕是说不清，再说，你是太府卿，有专折权，皇上怎么会怪罪你呢，你与韦坚一众从无瓜葛，你上奏皇上更容易相信，对不对。”
杨慎矜知道这事就算是狗屎贴到身上也别想抖下来了，只好应声道：“是，一切按右相吩咐。这样，下官是否先回去准备一下奏折，也好静心考虑一下，万一皇上问到，不至于穷了词，右相知道，皇上也是很注重细节的人。”
李林甫问道：“先不忙，杨太府，我请教一下，写奏折的话，你打算从哪几方面入手？”
杨慎矜听了一愣，心想：你连写奏折都要过问？
李林甫道：“杨太府的文笔我全都知道，写一份奏折，一盅茶的工夫，听说你的夫人也很有文采，你们夫唱妇随，更不用急了。老夫想，现在这次机会非常好，咱们务必一击而中，不能再想第二次，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太子帮全军覆没，现在杨太府也加入到我们阵营，我们的力量更加雄厚，因虎这次更没有理由不成功。我想奏折要抓住要害，仅仅写太子私会臣僚，这算得上什么罪过，要往重了写，宁愿皇上不采纳，但我们不能不写。杨太府不用担心皇上会责怪于你，案子不可能皇上亲自审理，还得由我们审，轻重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嘛！我送你八个字作为奏折的核心：内外交结，意图不轨，何为内外？宫同宫外算得上，朝里朝外算得上，韦坚能与咸宁太守赵奉章勾结，就能与王忠嗣勾结，太子能与韦坚密会，就有可能与边镇密会，你朝重了写，有事我在后边掌握，你还要担心什么？”
杨慎矜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死去，自己一世自认为与世无争，凭对财赋的专精立足于朝堂之上，现在好，两只脚已经站在污泥里了，想拔脚却是困难。他只好说道：“我好好斟酌，本着事实为依据，适当润色，定要让皇上有所动作才是。”
李林甫听了很高兴地说：“这我就放心了。”
杨慎矜起身告辞，李林甫亲自送到门口处，低起说：“放心，事成后，皇上定会知道你的功劳的，你这个从三品，‘从’字是一定去掉了。”
杨慎矜听了，心里就像吃了个苍蝇，想吐吐不出，不吐还恶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不住声应着：“是，是，是。”
李林甫回到客厅，张博济起身道：“岳父大人，小婿对杨慎矜不太放心，何不让王大夫上折子，非得让杨慎矜上呢？再说，咱们想把太子拉下马，这等重要的事最好不让杨慎矜知道了。”
李林甫笑道：“这案子好比一般棋，高的棋手不会先把老帅将倒，那样太明显了，这是一。杨慎矜皇上多次赞许他宰相之才，我们拉一个总比失一个强，这是两倍的力量，有了这一折，太子帮与他无缘了，这是二。三，杨慎矜向来不投帮靠伙，这样的人上折子比我们的人强，皇上不会有疑心。至于老夫为什么让他知道，老夫故意所为，让他彻底死了心，回去他想想，咱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他还能躲得了吗？再说，我谅他也不敢把咱的内幕泄漏出去，除非他不怕灭了九族。”
其他几个听了，都纷纷称道。
李林甫看看罗希奭道：“罗御史，你的特长又要用到了，韦坚给了太子一样东西，他们放在桌上，这是事实，这是什么东西，由我们说了算，我们说这是一封信，是王忠嗣写给太子的信，由韦坚转交，你明白了吧？其实，我很明白，他们看是那东西，就是永王呈上去的赵奉章的奏折，但是，我偏偏不往那方面引导，要把皇上的注意力引到对咱有利的方向来。”
罗希奭激动地说：“明白，请右相放心，一定没有一点漏洞。”
李林甫点点头，对吉温说：“吉士曹，好好琢磨一下，三个案子并在一起如果可行，我将奏明皇上并案，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
吉温高兴地说：“下官回去再琢磨一下，成熟了再向右相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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