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醉酒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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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小屋。



李不负回到这里时,日已落下,月又升起。



月亮升起之后,荒漠中除了寒冷,又多了几分淡淡的落寞。



紫色的风铃挂在屋檐下,轻轻地响了几声。



叮、叮、叮......



风铃响动的声音清脆悦耳,李不负站在屋檐下,静静地聆听着。



而风铃的声音还没有响完,因梦已经从屋中走了出来。



有风。



风扬起她白色的衣袂,她的腿修长而笔直。



但她走出来的时候,却是皱着眉头的。



因梦皱眉盯着李不负,尤其是盯着他身上的那一柄刀,开口问道:“你杀人了。”



李不负道:“杀了。”



因梦道:“杀了不止一个。”



李不负道:“杀了七个,放走了一个。”



因梦道:“为什么要放走?”



李不负道:“因为他的刀法也很妙。”



因梦道:“他是谁?”



李不负道:“他叫姜断弦。”



因梦美丽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讶异,微微惊道:“姜断弦?是不是世代皆为刽子手,代代相传的刑部姜家的姜断弦?”



李不负道:“他说他是刑部总执事,大概是你说的那个人。”



因梦缓缓道:“你放过了他?而不是他放过你?”



李不负道:“是。”



因梦忽然叹息道:“看来你的刀法果真很不错!”



李不负道:“多谢夸赞,我的刀法向来都很不错。”



因梦沉默。



人在沉默的时候,神情不一定是完全一样的。有的人沉默起来很尴尬,有的人沉默起来很难堪,有的人沉默起来很平静。



因梦都不是。



因梦沉默得就像梦一样。



那种感觉就似——梦里面明明有很多事情,很多言语已然发生,但旁人是看不到,也听不见的。



——旁人看到的只有沉默。



——只有做梦的人才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梦带给李不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



月光照耀在因梦身上,将她白色的衣裳染得更加朦胧。



她整个人显得与荒漠格格不入,却又似乎非常契合。



“听说刀法练到高深之处,便有一种境界,叫作‘手中无刀,心中有刀’。”



李不负没有想到,因梦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一句。



“我正在这种境界中,姜断弦也是这种境界。”



因梦道:“但你却胜过了他。”



李不负道:“第一,他的内功不如我高明;第二,我当时用出的刀法脱胎于他,却胜于他!”



因梦道:“脱胎于他?你见过他的‘断弦三刀’?”



李不负道:“断弦三刀?”



因梦慢慢从口中吐字,道:“断弦三刀,人不能见。若有人见,人如断弦!”



李不负笑道:“幸好我这根弦比较硬一点,总归没能断掉。”



因梦道:“我有一点很好奇。我曾听另一位刀客提起过:用刀的人在达到‘心中有刀’的境界后,心中便只有刀,没有招,所以同样也可以说是一种无招的境界。”



“既然无招,何来断弦三刀?”



李不负有些诧异地看了因梦一眼,奇怪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对你说这番话的那位刀客?”



因梦悲伤地道:“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终其一生,也没能达到那种他梦寐以求的刀法境界!”



李不负突然好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埋在仙人掌下的人?



李不负缓缓解释道:“无招,指的是无拘泥于招,而不是完全没有章法。高手过招,本就是见李不负笑道:“幸好我这根弦比较硬一点,总归没能断掉。”



因梦道:“我有一点很好奇。我曾听另一位刀客提起过:用刀的人在达到‘心中有刀’的境界后,心中便只有刀,没有招,所以同样也可以说是一种无招的境界。”



“既然无招,何来断弦三刀?”



李不负有些诧异地看了因梦一眼,奇怪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对你说这番话的那位刀客?”



因梦悲伤地道:“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终其一生,也没能达到那种他梦寐以求的刀法境界!”



李不负突然好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埋在仙人掌下的人?



李不负缓缓解释道:“无招,指的是无拘泥于招,而不是完全没有章法。高手过招,本就是见招拆招,水无定势,若我能不拘泥于一招一式,那么流转圆融,自成体脉,破绽便少得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刀是没有刀法的。”



李不负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慢。他说的时候,屋檐下的风铃也跟着响。



风拨动着风铃。



因梦又沉默了。



她好似听进去了,又好似还在梦中。



过了很久,李不负才道:“如果那位刀客领悟不到这一点的话,他要想提升到‘心中有刀’的境界,的确就有些困难了。”



因梦听到这话,才慢慢点了点头。



李不负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可以回屋,我打算要睡觉了。”



“我没有了。”



因梦突然走到后院,从马厩中牵出一匹纯白色的马,骑上马后,往荒漠中疾驰而去,放纵狂奔。



在这地方,拥有一个马厩已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可李不负看得出,这匹马却更奢侈。



这匹马是上好的汗血马,这样纯色的汗血马即便在外面也千金难求。



因梦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定居?



这个梦的一样的女人太过神秘。



李不负不再去思考这问题,他只打算好好地睡一觉。



··········



李不负这一回睡醒,并不在正午,恰恰相反,夜还没有过去。



是因梦回来的声音将他弄醒的。



因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已湿透,衣裳紧紧贴着她绝世无双的身躯,衬托出她美好的曲线。



她将马牵到马厩,又用井水冲洗了一遍身子。



然后她竟来到门口,将躺着的李不负拉了起来。



李不负惊讶地盯着她,她却只说了四个字:“陪我喝酒。”



二人进了屋,因梦从地窖中拿出两坛酒,一坛摆在李不负面前,一坛摆在自己面前。



“喝。”



她说“喝”字的时候,还是很优雅,很高贵,好像就在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酒却立即入喉。



因梦两眼迷离,似合非合,便如忧伤的月光一样,她竟似已经醉了。



她怎会喝一杯就醉了?



李不负摇头。



像因梦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喝一杯就醉的。甚至喝一百杯也未必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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