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多情剑客无情剑第2/2段
她从未见过居然有人能这样杀人。
她也从未想过有人杀人居然能如此冷静淡漠。
她看见陈风杀人，甚至感觉陈风认为自己所杀的根本不是人，而只不过是捏死了一群臭虫，踩死了一群蝼蚁而已。
正因如此，她怕了，因此她虽然握住了剑，但没有拔出剑。
她不知道出剑是她杀了陈风，还是陈风杀死她。
她每一次出手都非常自信，她自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没有出手就丧失了自信，因此她不敢出手，她没有出手。
漫天剑光消失不见，四周的惨叫哀嚎也随即消失。
剑光消失，只不过是因为已不必再发一剑。
哀嚎消失，只不过是因为杀的人已死。
因此剑光消失，哀嚎消失的一瞬间，形成了一幕前所未有残酷唯美的血腥画面。
剑光虽然消失，可剑还在。
陈风提着剑，剑上滴着血。
这本来是一口不太会沾血的剑，可杀得太多，因此这已变成了一口被鲜血染红的剑。
鲜血一滴一滴的洒落。
没有落在地上，因为此时此刻这口剑正斜指着面前的女子。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桌上。
桌上的食物被血染红，女子的衣袖也被血染红，可女子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女子仍旧静静望着陈风，她的手也仍旧紧紧握着剑。
最后一滴鲜血滴落，剑已恢复了明亮，又变成了一口仿佛没有饮血的剑，这个时候女子才慢慢开口。
女子道：“我曾听人说过，你这个人一向很怜香惜玉，不但不杀美人，而且极少杀女人。”
“是的。”陈风淡淡道。
女人又道：“可今天你已杀了不少女人，这里倒下的十九人，其中有十个是女人，其中有三四个姿色很不错。”
“或许。”陈风道：“我没有看她们，因此我不知道。”
女子道：“可你杀了她们。”
“因为她们要杀我，因此我杀了她们。”陈风道：“她们若不想杀我，她们决不会死。”
这当然是实话。
陈风出剑在周身铸成了一堵高墙。
因为是高墙，因此这是守，可杀手跃过高墙，高墙也从守变成了攻。
一旦攻，这些人就死。
女子承认，陈风所发的每一剑，陈风自己没有看见，但她看见了，那些杀手的确是自寻死路——因为他们想杀陈风，因此他们便自寻死路了。
“多情剑客无情剑，剑客或许有情，但剑却是无情的。”女人长长吐了口气道：“因此传闻是错的，你不但杀女人，而且也杀美人，在你的眼中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任何人都是没有区别的。”
陈风道：“在我眼中，他们有时候只是两种人。”
“那两种人？”
“要杀我的人以及被我杀的人！”
对于剑客来说，这个世上的人似乎也就只有这两种人。
女人笑了。
她的面色很白，笑起来看上去似乎白得发光，笑容也很动容。
她望着陈风，也看着身前的剑，道：“不管如何我总算证实了一件事：传闻有时候并不一定靠谱，因此我错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在你眼中我算什么人？”
陈风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掌中的剑也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道：“这就要看你想成为什么人了？”
——死人、活人！
这个世上的人可以分为这两种人。
剑下似乎也只分为这两种人。
女人自然想成为活人。
可想要成为活人是绝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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