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尚未可知第1/2段
<p>梁擎回到住处已经三更以后，桓王还没睡，衣冠整齐地站在院中的梅树下等他。</p><p>“小姑姑怎么说？”桓王并不跟他客套。</p><p>梁擎苦笑一声：“什么都不肯说。看来之前我的几番激进举动，终究是惹恼了她。”</p><p>“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后发制人。也许这回，也是吧。”桓王沉默良久，也只有这一句勉强算得上的安慰之词。</p><p>梁擎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轻声提醒：“今次是她邀了高夫人过府，必定是商议殿下的亲事。殿下心里若有旁的想法，要早些告诉她。”</p><p>“旁的，想法？”桓王眸光一凝，落到梁擎身上，宛如实质。半晌，自嘲一笑，“小姑姑早早地落定了自己的位置。我有再多的想法，又有什么意义？她会让我有那个胡思乱想的机会么？”</p><p>梁擎郑重地朝着他一揖到地：“殿下！先帝未必不爱先文惠太子，先帝未必就愿意纳那么多的后宫，先帝未必不爱香车美人、醇酒佳肴。可是，除了晚年时偏心了一个更加克制的长安公主，先帝一辈子都没有半个偏听偏信之人，哪怕是至亲。</p><p>“这就是君主的德行，这就是天子的法度。这世上也许没有束缚至尊的律条，但先帝说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您从决定走这条路那天开始，就不再有任性的权力了！”</p><p>说到这里，梁擎面露不忍，顿一顿，轻声道：“只是规矩总有个框。您在框子以内，若是有什么想头，臣等，必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做到，便是了。”</p><p>桓王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笑，道：“不。我没有。”</p><p>宽大的袖子缩进狐皮大氅，裹紧了自己，朝着梁擎轻轻点点头，欠一欠身：“先生辛苦，早些休息吧。明天我还要进宫，不陪先生了。”</p><p>径自去了。</p><p>梁擎站在梅树下，凝望着他踟蹰而行的背影，有些沉默。</p><p>停云悄悄出现在他身边，等了一会儿，见他有些发痴，忍不住出声提醒：“先生，大冬天的，您可不比殿下那铜锤铁打的”</p><p>梁擎吓了一跳，回头看看是他，才笑一笑：“殿下守灵，煎熬了这么久，身子骨也未必有多好呢！”</p><p>“那可不一样。从先生出门，殿下就在廊下等。红袖姐姐多劝了几句，被殿下直接关去了后院。然后殿下就从廊下到院子，从院子到二门，再到大门、角门，满府里转悠，直到您回来。</p><p>“可是您看殿下可打了一个喷嚏？吸了一下鼻子？可都没有！</p><p>“您就不同了。才在西夏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还没怎么着，宫里就出了事。如今都没养好呢！刚才殿下还说，让小人备着伤药，回来替您看看伤口，万一有不对，让您赶紧敷药！”</p><p>停云唠唠叨叨着，拽着梁擎回屋。</p><p>梁擎脸上乐呵呵地跟着他走，心里却暗暗咯噔一下！</p><p>所以，都这么久了，桓王殿下对阿芥的那一点心思，竟还没熄么？</p><p>是因为求不得？</p><p>还是因为</p><p>梁擎垂头坐在床边，看似等待停云给他打热水盥洗，实则心思急转：阿芥是个异类，先帝和阿芥也下到院子，从院子到二门，再到大门、角门，满府里转悠，直到您回来。</p><p>“可是您看殿下可打了一个喷嚏？吸了一下鼻子？可都没有！</p><p>“您就不同了。才在西夏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还没怎么着，宫里就出了事。如今都没养好呢！刚才殿下还说，让小人备着伤药，回来替您看看伤口，万一有不对，让您赶紧敷药！”</p><p>停云唠唠叨叨着，拽着梁擎回屋。</p><p>梁擎脸上乐呵呵地跟着他走，心里却暗暗咯噔一下！</p><p>所以，都这么久了，桓王殿下对阿芥的那一点心思，竟还没熄么？</p><p>是因为求不得？</p><p>还是因为</p><p>梁擎垂头坐在床边，看似等待停云给他打热水盥洗，实则心思急转：阿芥是个异类，先帝和阿芥也并没有刻意瞒紧了桓王</p><p>所以桓王对阿芥的心思，究竟是慕少艾，还是身为上位者对异类的警惕控制本能，尚未可知</p><p>“先生？先生今天是真乏了。不是说今儿没商量大事么？怎么还这么耗神？”停云手下不停，嘴里也不停。</p><p>此刻的梁擎已经定下了心思，闻言疲惫一笑：“是没商量成事情。然而从长安公主嘴里套话，可比真正商量事情要累得多。</p><p>“之前她发话不让我插手，我没听她的，终究还是惹恼了她。让这个人消气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吧。”</p><p>“倒也是。”停云连连点头，回头看看窗外，低声对梁擎道，“先生以后说话做事都加小心。今天奴听见几个护卫都急了，说不该让端王这么顺当地登基，说先生和公主是串通起来，帮着端王坑殿下呢！”</p><p>“哦？”梁擎一愣。</p><p>这倒是他没想到的。</p><p>不过，却是人之常情。</p><p>再怎么样，若是端王没登基，桓王从先帝手里拿皇位，那倒还算得上名正言顺。可若是让端王登了基，即便殿下再怎么拨乱反正坐天下，那也是侄儿夺了叔叔的位置</p><p>史册上的名声可不大好听呢。</p><p>这些从漠北跟来的护卫，在意脸面荣誉，可比他们这些在阴谋诡计中浸淫多年的人要严重得多。</p><p>梁擎点点头：“无妨。殿下心中有数便好。”</p><p>“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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