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变数 (三)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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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人讲了很多,道理讲出来,很有内涵,但是嬴政不想听。



或者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道理不是属于他的道理。



这是属于“秦王”的道理,是属于掌握“话语权”的人的道理。



做了秦王,才需要考虑如何制衡国内既得利益者之间的利益分配,才需要用下属相互制衡,才需要考虑妥协和稳定。



而嬴政,并不是秦王!



他现在,在异人身上,也看不到任何的,自己能够成为秦王的可能性!



反倒是,他因此坚定了自己“斗争”的心念。



嬴政很清楚异人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述这些东西——父亲明明根本就不待见自己母子,连自己回国,他都懒得派人迎接。



回国之后,衣食住行,未见他关心分毫。



遇事之时,帮助自己出谋划策的是鞠子洲,给自己人力物力财力的是华阳王后和赵姬。



功劳被篡夺的时候,异人更是看不到人影。



嬴政不是傻瓜。



异人的“坐视”本身就能表明他对于自己的态度。



反而,因为自己坚持与他“斗争”,他此时才愿意拉拢自己,给自己讲述做“秦王”需要的道理。



这道理,对于异人自己很有用。



但是对于嬴政,这东西比道旁野草还要无用!



嬴政做出恭敬聆听姿态,但是心中一直在盘算异人请鞠子洲来这里的目的。



而且……嬴政偷眼瞥了一眼跪坐下首的孙淹。



这老头……什么来历?



他并不清楚。



但是想来,异人不会放一个无用的人在这里。



嬴政暗暗提高警惕。



鞠子洲听着异人的话,感觉有些好笑。



他把道理说到这个层面,无非就是想要透露给嬴政“崽啊,爹很看好你,你跟爹干吧”这样的信息,从而让嬴政背弃与华阳王后的联盟,转而投效他,这样,他就可以从容不迫地打压华阳王后为首的楚系力量。



但,问题是,这些楚系的力量,现在可并不完全是华阳王后的势力!



这势力,更是秦王赢柱在培养的!



赢柱做了那么久的太子,他的老爸昭襄王赢稷为王多年,手下势力早已经被捏合起来,利益团体形成,即便是赢柱继位秦王,他手里可以运用自如的力量,也不多。



所以他需要放鲇鱼进来帮自己固权。



所以,楚系的力量才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



虽然明面上,楚系以华阳王后为尊,但是实际上,真正掌握这一切的,是秦王赢柱。



他还没有死,异人的盘算到底也只能是盘算。



鞠子洲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跪坐在下首的孙淹。



老头盯着鞠子洲看个不停。



独眼之中疑惑始终无法散开。



鞠子洲想了一下,咧嘴笑了笑,左手遮住口鼻,右手平展,对准孙淹。



孙淹看着鞠子洲的表现,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好一会儿,他的心头才浮生起恐惧的情绪。



“啊呀~”孙淹向后仰了仰。



“孙先生,看样子记起我是谁了啊!”鞠子洲恶劣笑着。



“竟是你这畜生!”孙淹手指着鞠子洲,脸上惊惧掩抑不住。



“呵,孙先生嘴真臭啊,今天是吃了勾践最爱的食物来的吗?”鞠子洲笑嘻嘻问道。



“孽畜!来人,救我!”孙淹向后退了退,退到自己的弟子身后,以寻求安全感。



吕不韦脸上假笑仍然假的丝毫不加掩饰。



异人转过头来,看了鞠子洲一眼。



“鞠先生,出了什么事吗?”异人忍住心中不快问道。



鞠子洲笑了笑“太子殿下勿怪,我只/>

好一会儿,他的心头才浮生起恐惧的情绪。



“啊呀~”孙淹向后仰了仰。



“孙先生,看样子记起我是谁了啊!”鞠子洲恶劣笑着。



“竟是你这畜生!”孙淹手指着鞠子洲,脸上惊惧掩抑不住。



“呵,孙先生嘴真臭啊,今天是吃了勾践最爱的食物来的吗?”鞠子洲笑嘻嘻问道。



“孽畜!来人,救我!”孙淹向后退了退,退到自己的弟子身后,以寻求安全感。



吕不韦脸上假笑仍然假的丝毫不加掩饰。



异人转过头来,看了鞠子洲一眼。



“鞠先生,出了什么事吗?”异人忍住心中不快问道。



鞠子洲笑了笑“太子殿下勿怪,我只是许久未曾见到孙老,是以有些激动,与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老先生如此经不起玩笑,竟在殿下面前失仪!”



“哦?是么!”异人似笑非笑,看了孙淹一眼,问道“敢问鞠先生,这位孙老,可是想你传道授业的老师么?”



“不是!”鞠子洲笑了笑,随口否认“孙淹这老狗于我并没有什么传道授业的恩情。”



“反而,我们是有旧仇的!”鞠子洲摸了摸自己的腿,声音渐冷,面色渐平“他打折过我的腿,我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不过……”鞠子洲砍了一眼吕不韦,脸上浮出与之类似的假笑“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距离我打瞎了他的眼睛,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我都快忘了这笔仇了!”



他声音之中带着彻骨寒意,异人一点也不相信他所说的什么“快要忘记这笔仇了”的鬼话。



“可是,鞠先生。”异人认真询问道“为何不谷听闻,孙淹孙先生,是你的老师呢?”



“他不是我的老师。”鞠子洲笑嘻嘻说道“我只是在他那里学过认字而已!”



“不过,也不算是他教我,因为我当时是他家里的“奴隶”,所以他不曾教我,那些字和经义,是我自己偷学的!”鞠子洲随口说道。



异人脸色一变。



吕不韦侧目,看着鞠子洲,脸上满是讶异。



奴隶?



没有人想得到,聪明睿智,张扬跋扈、好夺目之颜色的鞠子洲,会是一个奴隶!



嬴政看着鞠子洲,脸上有些疑惑,转而,是恍然。



原来如此!



原来师兄他以前是个奴隶,怪不得他的义理是如此的与主流相悖,怪不得他是如此的相信最多数人的力量……



他是奴隶!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子墨子起于农民,基础是“手工业者”,所以他的义理偏向于以底层的视角,看“众生平等”。



因为这是在为他的“根基”发声。



而师兄的义理,则比子墨子的义理还要审慎细致、甚至将一切的“神圣”都结构开来。



原来他的根基是“奴隶”,原来他……



嬴政心中翻江倒海。



好一会儿,异人讶异不敢置信问道“鞠先生没有在说笑吧?”



“太子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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