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玄夜孤影”第1/2段
银一手持着一串艳红浴血的糖葫芦,步履沉缓的走进另一街上的蓬莱客栈。
蓬莱客栈有一间房屋常年为他空着。不过他每一年只来此住一日,如此已是千年的习惯。
银一端坐在屋中的圆木桌前,将脸上的银面摘下,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只不过一双浅淡的眼眸网着满池的忧郁,眉宇间总是隐隐的隆起,如山川之中的河流深陷进鸿壑下明晰可见。
他自怀中取出一块白绢手帕,对叠平放在桌上,这才将糖葫芦端端放在白绢之上。举止庄重似乎所做之事无比神圣般。
如此,他眉头舒缓,脸上虽凉薄却也柔和了几分。那双浅眸之中露出了一抹舒心,是觉得那一串糖葫芦顺眼了些,似乎糖葫芦本该就这般放着白绢之上才合理。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执着的便是眼前这串糖葫芦。
本以为心冷似铁,便成顽石。可他独独对这串艳红葫芦死心不改。
郁郁道:“心冷如你,顽石亦如你。”
千年前他将心脏中有她的地方连根扯出,再在心中用滚烫的烙铁止血,最终留下一道永远无法去除的疤痕。
那些粗粝不堪血迹斑斑的疤痕中依旧沉积着许多令他抓狂的回忆,即是他一次次拿利刃刺刀剜去那些印记,可依旧会随着汩汩鲜血重新沉积。
他从来不主动去回忆起哪些记忆,唯独在这间屋子里,他像是对过去的一种祭奠,每一年只会在这一日任由思绪放肆。
所以此处,是他给自己专设的酷刑场,在这一日他可以一遍一遍的沉浸在哪些火烫不灭刀削不死的记忆中,无法自拔,似是深入脑髓滥用成瘾。似是在深海之中挣扎顾影自怨。而那张不记得的面容,只剩下那道清影贯穿了整个记忆。
银一缓缓拿起白绢上的糖葫芦,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极浅极伤的笑意。
他的师姐凉薄如斯,他与她相识百年也不过只见过几次浅显笑意。
他本以为来日方长,可不曾想他的师姐不是凉薄,只是无心。
蓬莱客栈为银一留的房间空无一人。
桌上唯留下一根渗透着血红的竹签昭示着曾经有人来过。
这边的蝶幽居内,千兰与青莲艰难的将醉得不醒人事的冰青扶回房中,不曾想两人刚和门而出,屋内便幻化出了一身玄色布衣之人。
正是得得楼中的那邻间中的那位。他站定在床榻一侧眉眼间倒少了那份俊冷,生出了恍如隔世的茫然定定的瞧着榻上之人。
这人眼神虽很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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