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高脚木楼第1/1段
王上终于可以下床扶着走动，侍卫们也松了口气。
卓玛和侍卫们扶着抬着的，把王上送去刚刚盖好的高脚木楼，牌匾上用汉、藏和东巴文写上『保定王行宫』。木楼虽然颇为简陋，但远比账房好得多，而且私隐度也大很多，侍卫们在楼下站岗，拜见者都要先得在楼下通报等候。
大家都非常乐意见到卓玛来伺候王上，所以觉得她住在木楼中是理所当然的。王上从这天起恢复了部分宫中的生活，不同的就是没有了侍奉轮值这一个由王后来管理的制度。
有大群的茶马帮回到保定国，他们得悉滋扰多时的山贼已经被消灭，和听说保定王正在此地休养，他们都跑过来拜见和送上异域带来的珍贵物品，王上也乐于与各色人种的商队交谈，问及各地的风土和政经情况。王上在南疆休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茶马商道上的邻国，也就种下了不可挽回的祸根。
王上每天都要批阅从王城送来的公文，审理新屯军呈上的立寨报告，讨论茶马帮大户求请设立茶盐商贸统办，筹办天朝万历大皇帝的贺寿礼和年贡，响应全国县乡呈来的问候，逐一回复妃子们的家书，尤其是不能延误回复的王后来笺。然而，公务繁忙再加上行动不便，大为影响了他的睡眠和食欲。
卓玛想起娘有一个益补的药方子，是用家乡牧民上雪山高原采摘得来的虫子草干，慢火煮鸡成汤羹，对增强体魄最有功效，但虫子草干是非常珍稀的，就算是在宫中也不多见。于是，她就趁着空闲时，叫咱家兄弟们陪她骑马去村外寻找散居的游牧藏民，以物易物，向他们换来一些虫子草干。
晚上，记事官扎西尔和茶马商人都离开了行官，卓玛捧来供两人享用的晚餐盆子，说﹕「禀告牛头，今夜有辣子火腿，鸡汤和香花饼。」她打开汤罐子的盖，王上闻到一股有点儿陌生但非常清香的鸡汤味，笑说﹕「卓玛肉汤，好香啊！」
卓玛双手叉着腰回应﹕「这里没有双脚羊宰给牛头吃的。」﹕她手指着窗外，斜目天花板说﹕「你还是快快去大黑熊的山洞里，拯救那只正在受苦的白天鹅，白天鹅肉才是真正的好香呗！」王上一拉她入怀，假装要咬她，但总是不及卓玛来得的快，王上又添了一个新手镯。
活像一对在民间的新婚恩爱夫妻，卓玛就是陶醉在这里的生活中，她不想去思量回王城的那一天。她依偎着丈夫，一勺一勺地喂他吃虫子草鸡汤，那是她千辛万苦，跑遍几个山头搜寻回来献给丈夫的益补珍品。
在王上的心灵深处，王后就是他的半个脑袋，是他的左右手，没有她，恐怕整个国家有一半的土地仍然是烂泥巴。她雍容华贵，是国家的典范，是殿堂上的凤凰。
丽王妃，是与他一同经历人生中最艰难时刻的伴侣，甘苦患难，从不说半句怨言，默默地支持他的一切决定，无条件地爱护他迁就他，从不阻挠他去猎食，是他永远的发妻。
其余的三位妃子，是从政治利益交换得来的丰美大餐，虽然美味，但多吃也觉口寡乏味。
至于两位夫人，是他间中从狩猎得来新鲜活捉的山林野味，是要在狩猎场即场享用的。但是，因为王后管理严格，虽然心头痒痒，也不得多吃，就正如他看上了全官中最美丽的歌美十多年，最终也不能拥有。
至于卓玛，她一瞬间便占据了这个中年王上的半个灵魂，从一顿活鲜野味的小食，逐渐变成了正餐，更升华成为王上的精神粮食。
好一个好色滥情的王上，对他来说，爱是占有，情是感觉。
爱，是他可以自由控制的行为;情，却是反过来控制了他灵魂的羊群。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